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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集 寒门出奇女

  第一集 寒门出奇女 (第2/2页)
  
  刘娥咬着嘴唇:“他说我爹是叛徒。”
  
  姥爷拄着拐杖进来,手里拿着块红薯:“娥儿,知道什么是英雄吗?”他将红薯递给她,“能忍辱负重的才是真英雄。你爹当年……”
  
  “姥爷,”刘娥突然抬头,“我爹到底是怎么死的?” 姥爷的动作顿住,灶膛里的火光映在他脸上,明暗不定。他沉默半晌,从怀里掏出个布偶——是用刘通的旧战袍布料做的小老虎,尾巴上还缝着颗小铃铛。
  
  “你爹像这老虎,勇猛,也……”姥爷摩挲着布偶的耳朵,“也容易被猎人盯上。”
  
  第十四场
  
  外景·晨·眉州山道
  
  十岁的刘娥(梳单辫,穿洗得发白的布裙)牵着姥爷的手,走在去华阳镇的山道上。
  
  露水打湿了她的布鞋,每一步都留下带水的脚印。
  
  姥爷背着一捆柴,左腿在不平的路面上微微跛着,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山谷里回荡。
  
  “姥爷,我来背柴。”刘娥伸手去够柴捆。
  
  姥爷按住她的手:“等你能背动这捆柴,就真的长大了。”他指着路边的野菊,“你看这花,长在石头缝里也能开得热闹。”
  
  刘娥看着那些金黄的小花,突然想起母亲临走时的话:“娥儿要像蜀地的竹子,能弯不能折。”
  
  走到山神庙前,姥爷停下脚步,从柴捆里抽出根枯枝,在地上写“刘”字:“记住这个字,是你爹的姓。”
  
  刘娥用手指描摹着地上的笔画,指尖被石子硌得生疼。
  
  第十五场
  
  外景·日·华阳镇集市
  
  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,叫卖声此起彼伏。糖画摊前,老师傅的铜勺在青石板上游走,转眼间画出条鳞爪分明的龙。
  
  刘娥站在摊前,眼睛瞪得圆圆的。她的粗布裙摆上还沾着草屑,与周围穿绸缎的孩子形成鲜明对比。
  
  “小姑娘,要个糖人吗?”老师傅笑着问,花白的胡子上沾着糖霜。
  
  刘娥摇摇头,拉着姥爷往前走:“我们去卖柴。”
  
  姥爷摸了摸怀里的铜板,那是家里最后的积蓄——够买半袋米,却不够买个最小的糖兔子。 他们在柴草市找了个角落,将柴捆放下。姥爷靠在墙上喘息,额角渗出的汗珠顺着皱纹滑落,在下巴汇成小水珠。
  
  “姥爷,我给你扇风。”刘娥摘下头上的草帽,用力扇着。 草帽的影子在姥爷脸上晃动,像片移动的云。
  
  突然,一个穿绸缎的公子哥(15岁,折扇上画着牡丹)撞翻柴捆,断裂的柴火散了一地。 “不长眼的东西!”公子哥用折扇指着姥爷,“弄脏了我的新鞋!”
  
  姥爷慌忙去捡柴火:“对不住,小公子……”
  
  “赔得起吗?”公子哥抬脚踩在柴捆上,“这鞋可是苏州绣的!”
  
  刘娥突然挡在姥爷身前,草帽指着公子哥的鞋:“你的鞋踩了柴火,该赔我们的柴!”
  
  公子哥愣住了,随即大笑:“哪来的野丫头?”他伸手去掀刘娥的草帽,却被她躲开。
  
  “张屠户来了!”人群中有人喊。
  
  刘娥回头,看见个膀大腰圆的汉子(40岁,系着油腻的围裙)提着杀猪刀走来,刀柄上还沾着血。
  
  第十六场
  
  外景·日·华阳镇屠户铺
  
  张屠户将半扇猪肉挂在铁钩上,刀锋划过猪皮的声音清脆利落。他看着站在铺前的刘娥,递过块猪骨:“拿去熬汤,给你姥爷补补。”
  
  刘娥摇头:“我们没钱。”
  
  张屠户将猪骨塞进她怀里,粗声说:“拿着!我张老三送的,不要钱!”他的目光落在她磨破的鞋上,突然想起五年前那个自刎的传令兵——也是这样倔强的眼神。
  
  刘娥抱着温热的猪骨,指尖触到张屠户围裙上的刀疤——那疤痕像条扭曲的蛇,从肘部延伸到手腕。
  
  “张大叔,”她突然问,“你认识我爹吗?”
  
  张屠户的刀顿了顿,猪血顺着刀刃滴落在木案上,发出“嗒嗒”声:“不……不认识。”
  
  第十七场
  
  内景·夜·姥姥家灶房
  
  灶膛里的火光跳跃着,映得刘娥的脸忽明忽暗。她正在给姥爷捶腿,小手在他僵硬的膝盖上用力按揉。
  
  “娥儿,疼吗?”姥爷问,声音里带着疲惫。
  
  “不疼。”刘娥摇摇头,“姥爷,我想学唱歌。”
  
  姥爷坐起身,拐杖在地上顿了顿:“学那做什么?卖艺是下九流的营生。”
  
  “能挣钱。”刘娥的眼睛在火光中发亮,“我今天看到戏台上演戏,唱得好能得赏钱。”
  
  姥姥端着猪骨汤进来,粗瓷碗里飘着油花:“娥儿,那不是正经出路。”
  
  刘娥喝了口汤,烫得吐舌头:“可我想让姥爷有钱买药,让姥姥不用纺线到深夜。”
  
  姥爷看着孙女被柴火熏黑的指尖,突然从炕洞里掏出个布包——里面是本手抄的《花间集》,纸页边缘已磨得发毛。 “我教你唱这个。”他翻开泛黄的纸页,“但你要记住,歌里唱的是别人的故事,脚下走的才是自己的路。”
  
  十八场
  
  外景·日·华阳镇集市戏台
  
  十二岁的刘娥站在戏台旁的老槐树下,背着姥爷亲手做的鼗鼓(鼓面蒙着羊皮,柄上串着红绸)。她穿着洗得发白的布裙,梳着两条麻花辫,辫梢系着褪色的红头绳。
  
  “咚、咚”——她转动鼓柄,珠子击打鼓面的声音清脆悦耳。 “唱段《采桑子》吧!”围观的人群里有人喊。
  
  刘娥深吸一口气,开口唱道:“陌上桑间三月暮,蚕娘煮茧……”她的嗓音清亮如溪,在喧闹的集市里划出一道清澈的弧线。 阳光穿过槐树叶,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,额间的朱砂痣若隐若现。
  
  一个穿粗布短打的汉子(30岁,腰间别着酒葫芦)挤到前排,正是王二狗。他盯着刘娥的眼神像饿狼,嘴角的口水顺着胡茬滴落。 “小娘子唱得好!”王二狗扔出个铜板,却故意扔在刘娥脚边,“捡起来给哥笑一个!” 周围响起哄笑声。
  
  刘娥弯腰捡铜板时,手指在袖中攥紧了姥爷给的护身木簪(雕着莲花,与拐杖头同款)。
  
  第十九场
  
  外景·日·华阳镇屠户铺
  
  张屠户正在剃猪毛,听见集市方向的哄笑,眉头皱成疙瘩。他提起杀猪刀,刀身在阳光下闪着寒光。
  
  “张哥,又去护着那小丫头?”隔壁布铺的老板娘探出头,“王二狗可是赵军需官的远房表弟。”
  
  张屠户啐了口唾沫:“什么东西!当年若不是刘将军……”他突然住口,提着刀大步流星地走向集市。
  
  布铺老板娘看着他的背影,摇了摇头——她记得张屠户的哥哥当年也是个兵,死在了高平战场。
  
  二十场
  
  外景·日·华阳镇集市老槐树下
  
  王二狗抓住刘娥的手腕,酒气喷在她脸上:“跟哥回府,保你吃香的喝辣的。
  
  刘娥挣扎着,鼗鼓掉在地上,红绸被踩脏:“放开我!”
  
  “哟,还挺倔。”王二狗另一只手去摸她的脸,“这小脸蛋……”
  
  “啪!”一声脆响——张屠户抓住王二狗的手腕,铁钳似的手指深深掐进他肉里。
  
  “张屠户?”王二狗疼得龇牙咧嘴,“你敢管老子的事?” 张屠户的刀背拍在王二狗脸上,留下道红印:“滚!再敢骚扰娥儿,我卸你胳膊!”
  
  周围的人群响起叫好声。
  
  王二狗看着张屠户腰间的刀疤(那是道陈年旧伤,形状像条蜈蚣),突然想起赵虎说过的话:“避开左臂有疤的屠户,他哥是刘通的心腹。” 他悻悻地甩开手:“我们走!”带着两个跟班灰溜溜地离开。
  
  张屠户捡起地上的鼗鼓,用围裙擦去上面的泥渍:“娥儿,没事吧?”
  
  刘娥摇摇头,眼眶却红了——鼗鼓的羊皮面上,被踩出个黑脚印。
  
  第二十一场
  
  外景·黄昏·眉州山道
  
  刘娥背着鼗鼓,走在回家的路上。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,与山道上的树影交织在一起。 她手里攥着今天挣的铜板,沉甸甸的——够给姥爷抓两副药。
  
  路过山神庙时,她停下脚步。庙门虚掩着,里面传来“沙沙”声。
  
  “谁在里面?”刘娥捡起块石头,警惕地问。 庙内的声音顿住。
  
  刘娥推开门,看见个白发老者(70岁,青布儒衫上打了补丁)正在翻找供品。他身边的青铜罗盘在夕阳下泛着绿光。
  
  “老人家,您没事吧?”刘娥放下石头。
  
  老者转过身,脸上的皱纹里积着尘土,眼神却清亮如秋水:“小姑娘,你认识这东西吗?”他从怀里掏出枚锈迹斑斑的兵符残片,上面刻着“永”字。
  
  刘娥的心猛地一跳——这残片的纹路,竟与她襁褓中双鱼佩的缺口严丝合缝!
  
  第二十二场
  
  内景·夜·姥姥家正房
  
  油灯下,姥爷摩挲着兵符残片,手指在“永”字上反复摩挲。
  
  刘娥坐在对面,怀里抱着那本白发老者赠的《论语》——书页泛黄,在第“为政”篇夹着张字条:“月照军需库,鱼佩合则明”。
  
  “这是永安军的兵符。”姥爷的声音发颤,“当年我在乡塾教书,刘通常来借书,他说过兵符分两半,一半在主将,一半在……”
  
  “在都虞候手里!”刘娥接过话,“张大叔说过,我爹是都虞候!”
  
  姥姥端着油灯过来,灯光照亮她鬓角的白发:“你是说……通儿的死,和这兵符有关?”
  
  姥爷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咳出的痰里带着血丝。他指着炕洞:“地图……拿出来。”
  
  刘娥从炕洞掏出那张残破的地图,在油灯下展开——军需库的位置旁,有个极小的鱼形标记。
  
  “双鱼佩合璧,才能打开军需库的暗门。”姥爷抓住刘娥的手,将兵符残片塞进她掌心,“记住,月圆之夜……” 话未说完,他头一歪,靠在炕沿上死了。
  
  油灯的火苗突然窜高,映得墙上姥爷的影子像座弯曲的山。
  
  第二十三场
  
  外景·夜·姥姥家院子
  
  姥爷的葬礼在三日后举行。
  
  一口薄皮棺材停在老槐树下,没有墓碑,只有姥姥用红布写的“庞公之墓”四个字。
  
  刘娥跪在棺材前,将《论语》放在棺盖上。书页被夜风吹得哗哗作响,停在“君子务本”那一页。
  
  姥姥拄着姥爷的枣木拐杖,站在一旁默默流泪。
  
  拐杖头的莲花在月光下泛着微光。
  
  突然,院墙外闪过个黑影,手里拿着火把。
  
  刘娥警觉地抬头,看见黑影在老槐树上刻了个记号——那是个歪歪扭扭的“赵”字。
  
  第二十四场
  
  内景·夜·姥姥家正房
  
  深夜,刘娥坐在姥爷的书桌前,借着月光翻看《论语》。书页间夹着的兵符残片,与她贴身收藏的双鱼佩(母亲留下的那半)放在一起——缺口完美契合,拼成完整的“永安”二字。
  
  月光透过窗棂,照在玉佩上。
  
  双鱼含珠的位置,竟透出微弱的光,在纸上映出个极小的“密”字。
  
  “密……”刘娥喃喃自语,突然想起姥爷临终前的话,“月圆之夜……” 她翻开地图,将玉佩放在鱼形标记上——月光透过玉佩,在地图上投射出另一个标记:位于永安军驻地的枯井。
  
  院外传来狗叫声,刘娥迅速将东西藏进炕洞,吹灭油灯。 黑暗中,她听见屋顶传来瓦片摩擦的声音,像老鼠在跑动。
  
  第二十五场
  
  外景·夜·姥姥家屋顶
  
  两个黑影趴在屋顶,透过瓦片缝隙窥视屋内。
  
  其中一人正是王二狗,他手里拿着赵虎给的钥匙(据说是军需库的钥匙)。
  
  “那丫头肯定藏了宝贝。”王二狗压低声音,唾沫星子溅在同伴脸上,“赵大人说了,找到兵符赏五十两!”
  
  同伴(赵虎的亲兵)按住他:“别冲动,等她去枯井再说。” 月光在他们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,像两块丑陋的补丁。
  
  第二十六场
  
  外景·夜·永安军驻地枯井
  
  十五月圆夜,银辉洒满大地。
  
  永安军驻地的废墟里,枯井旁的杂草已齐腰深,井口覆盖着半块残破的石碑(刻着“军需”二字)。
  
  刘娥穿着夜行衣(姥姥年轻时的旧衣裳改的),手里拿着姥爷的枣木拐杖,站在井边。
  
  拐杖头的莲花在月光下泛着微光,与玉佩的光芒遥相呼应。 她将双鱼佩放在石碑上,月圆的刹那,玉佩突然发烫。石碑“咔哒”一声移开,露出黑黢黢的井口。
  
  “果然有密道!”刘娥心中一喜,正欲下井,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。
  
  “小丫头,果然在这儿!”王二狗举着火把走来,身后跟着赵虎的亲兵。
  
  刘娥握紧拐杖,退到井边:“你们想干什么?”
  
  “把兵符交出来!”赵虎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,他手里把玩着另一半双鱼佩(衔花的那半),“你娘当年藏的粮草账册,也该交出来了。”
  
  刘娥这才明白——母亲根本没逃,而是被他们抓了!
  
  第二十七场
  
  外景·夜·永安军驻地枯井
  
  张屠户躲在废墟后,手里的杀猪刀在月光下闪着寒光。
  
  他身后跟着几个常听刘娥唱歌的青年,手里拿着扁担、锄头。
  
  “张大叔,真要跟赵军需官对着干?”一个青年紧张地问。
  
  张屠户盯着井边的赵虎,声音发哑:“我哥当年就是为了掩护刘将军……”他突然冲出废墟,大吼一声,“赵虎!你的死期到了!”
  
  赵虎回头,看见张屠户的瞬间脸色骤变:“是你!”
  
  原来,张屠户的哥哥当年发现赵虎贪墨军粮,被他灭口。刘通正是为了调查此事,才遭赵虎陷害。
  
  双方瞬间打在一起。王二狗举着火把扑向刘娥,却被她用拐杖绊倒,火把掉进枯井。
  
  “轰”——井里传来爆炸声,火光冲天而起。
  
  原来井里藏着刘通当年埋下的火药,本是防备契丹的后手。
  
  第二十八场
  
  外景·晨·永安军驻地废墟
  
  大火熄灭后的废墟上,朝阳升起。
  
  赵虎被压在坍塌的石碑下,手里还攥着那半块双鱼佩。
  
  王二狗躺在一旁,左臂的“勇”字刺青被烧得焦黑。
  
  张屠户扶着受伤的刘娥,看着井口冒出的青烟:“娥儿,你娘……”
  
  刘娥摇摇头,从怀里掏出块染血的衣角——那是母亲的银簪划破赵虎手臂时,带下来的布料,上面绣着半朵菊花(与姥姥的拐杖头图案相同)。 “我娘说过,菊花耐霜。”刘娥望着东方的朝霞,额间的朱砂痣在晨光中泛着微光,“她会等我。”
  
  远处传来马蹄声,是朝廷派来的巡查御史——白发老者早已将证据递交上去。
  
  第二十九场
  
  外景·日·姥姥家老槐树
  
  刘娥站在老槐树下,将拼合的双鱼佩挂在树枝上。玉佩在风中轻轻摇晃,阳光透过玉佩,在地上映出“忠”字的光斑。
  
  姥姥拄着拐杖站在一旁,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:“娥儿,你要走了?”
  
  刘娥点头:“御史大人说,京城有我娘的消息。”她抚摸着树干上姥爷刻的字(那是她的名字“娥”),“我会回来的。”
  
  张屠户赶着牛车过来,车上放着简单的行囊和那本《论语》。 “走吧,”张屠户憨憨地笑,“京城的路远着呢。”
  
  第三十场
  
  外景·日·眉州山道
  
  牛车在山道上前行,刘娥坐在车板上,回头望着越来越远的庞家庄。老槐树的影子在晨雾中若隐若现,像个沉默的守望者。
  
  她打开《论语》,从书页间掉出片干枯的野菊——是母亲当年夹在里面的。 刘娥将野菊贴在胸口,感受着阳光的温度。她知道,前路或许布满荆棘,但只要心中有光,便无所畏惧。
  
  远方的地平线上,一轮新日正冉冉升起,像极了她出生那天的明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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