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集 寒门出奇女 (第1/2页)
场数:约30场
时长:45分钟
类型:历史/传奇/悬疑
本集简介:
宋太祖开宝二年,蜀地军官刘通之妻庞氏诞女前夜梦明月入腹,诞下刘娥。三日未满,刘通战死沙场的噩耗传来,抚恤金蹊跷失踪。庞氏无力抚养,将襁褓中的刘娥送往眉州庞家庄娘家。刘娥在外婆家历经贫寒,五岁遭邻童羞辱时初显刚烈,十岁随姥爷赶集目睹世态炎凉,十二岁为贴补家用街头击鼗卖艺,屡遭地痞王二狗骚扰,幸得张屠户与市井百姓相助。十三岁偶遇神秘白发老者赠《论语》,书中夹带的半片兵符残片,与父亲遗物中的玉佩纹路暗合,让她惊觉父亲战死另有隐情。黄昏时分,刘娥凝视书卷,窗外黑影一闪而过,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。
主要人物:
1. 刘娥:0-13岁。出生伴“明月入腹”异象,父亡后寄人篱下。幼时隐忍懂事,少年时以击鼗卖艺为生,容貌清秀,嗓音清亮如泉。眼神藏着超越年龄的坚韧与慧黠,十七岁因半片兵符残片对父亲死因生疑,内心埋下探寻真相的种子。
2.庞氏:25岁。刘娥之母,出身没落书香门第,通文墨,外柔内刚。夫亡后被诬陷私藏军饷,抚恤金遭克扣,被迫弃女。随身携带刘通遗留的双鱼玉佩,暗中打听丈夫死因,对女儿怀有深重愧疚。
3.姥姥:50-63岁。刘娥外婆,蜀地农妇,面容沟壑纵横,手掌布满老茧。年轻时曾随夫避战乱,深谙生存之道。对刘娥严厉却暗藏温情,深夜纺线时会偷偷给外甥女缝缀补丁,是家族的“定海神针”。
4.姥爷:52-65岁。前乡塾先生,因直言顶撞县丞被罢黜,左腿残疾。常穿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,随身携带磨损的《论语》。教刘娥识字唱曲,临终前将藏有兵符残片的旧书托付于她,临终遗言“沙场月色,不照无名骨”。
5.王二狗:30-岁。华阳镇地痞,曾为粮仓看守,因监守自盗被逐。嗜赌成性,左臂有刺青“勇”字(实为盗来的兵卒刺青拓片)。垂涎刘娥美色与卖艺所得,多次寻衅滋事,是揭开军中黑幕的关键线索人物。
6.张屠户:40岁。华阳镇屠户,祖传杀猪手艺,左臂有刀疤(实为当年从军时抵御契丹所留)。性格豪爽,暗中保护刘娥,其亡兄曾为刘通麾下亲兵,知晓部分军中秘辛。
7.白发老者:60岁左右。身份神秘,常着洗旧的儒衫,随身携带青铜罗盘。实为前禁军教头,因“陈桥兵变”隐退,暗中调查军中贪腐。赠刘娥《论语》实为传递信息,其真实身份与刘通之死密切相关。
主要场景:
1.刘通军官宅邸(土坯房院落,含产房、堂屋、柴房)
2.庞家庄姥姥家(农家小院,含正房、灶房、猪圈、老槐树)
3.华阳镇集市(青石板街道,含糖画摊、柴草市、屠户铺、戏台)
4.永安军驻地(城门、演武场、军需库废墟)
5.眉州山道(崎岖土路,含老槐树下、山神庙)
第一场
内景·夜·刘通军官宅邸产房
蜀地成都府华阳镇,永安军驻地旁的军官宅邸。
三间土坯房拼凑的院落里,老榆树枝桠在月光中张牙舞爪,像无数双伸向夜空的手。
产房内,土墙上糊着的旧报纸已泛黄卷边,墙角陶罐里的艾草枯得发硬,苦涩气味混着产妇的汗味,在闷热的空气中发酵。
庞氏躺在吱呀作响的木床上,身下的粗布被褥浸出深色汗渍,紧紧贴在她嶙峋的脊骨上。她双目紧闭,眉头拧成深褐色的疙瘩,嘴唇咬得发紫,每一次喘息都带着破风箱似的嘶鸣。
“夫人,再使劲!这胎头卡着时辰了!”稳婆跪在床前,满是褶皱的脸涨得通红。她那双常年接生的手沾着滑腻的猪油,正按在庞氏隆起的腹部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
侍女春桃(16岁,梳双丫髻)攥着帕子的手在颤抖,帕子已湿透。她看着主母脖颈暴起的青筋,声音发颤:“夫人,将军临走前说……说这孩子要是个姑娘,就叫娥儿,取‘月中仙子’之意呢……”
庞氏喉间溢出一声闷哼,眼角沁出泪来。她恍惚看见三天前的月夜,丈夫刘通(30岁,铠甲未卸)抚摸她小腹的模样——他掌心的茧子蹭得她发痒,粗声说:“北汉与契丹勾结,此战凶险。若我不归,你带孩子去眉州投奔岳父母,切记保管好我给你的双鱼佩。”
“啊——!”剧痛如潮水般涌来,庞氏猛地睁眼。 窗外,一轮圆月突然挣脱云层,清辉如银箭射穿窗棂,在泥地上投下菱形光斑。她忽然看见那月亮竟化作玉盘大小,拖着银尾撞向自己——不是幻觉!温热的暖流顺着喉咙滑入腹中,方才撕裂般的疼痛骤然消散。
“生了!生了!”稳婆猛地站起,高举着浑身通红的婴儿,脐带还连着母体。婴儿闭着眼,小拳头攥得紧紧的,哭声清亮如铜铃,震得梁上积尘簌簌落下。
春桃慌忙用备好的软布裹住婴儿,指尖触到孩子额间一点朱砂似的印记,惊得低呼:“夫人您看!这痣……像不像方才的月亮?”
庞氏虚弱地抬眼,月光恰好落在婴儿脸上。那点朱砂痣在月色中泛着微光,竟与她梦中入腹的明月轮廓分毫不差。她喃喃道:“刘娥……就叫刘娥。”
稳婆剪断脐带的剪刀“当啷”落地,春桃弯腰去捡时,忽见窗纸上映出个黑影,像只大鸟掠过长空。
第二场
外景·夜·刘通军官宅邸院落
院门外,两个黑影贴墙而立。左侧者手持令牌(隐约可见“永安军”三字),右侧者腰间悬着弯刀。
“确定是今夜?”左侧黑影压低声音,喉间有痰音。 “军需官那边回话,刘通的粮草账册就藏在产房暗格。”
右侧黑影声音嘶哑,“等孩子落地,咱们就……” 话音未落,婴儿哭声突然炸响。两人对视一眼,正欲推门,忽闻远处传来马蹄声。 “巡逻队来了!”左侧黑影拽住同伴,两人如狸猫般蹿上院墙,消失在夜色中。
巡逻兵的火把在巷口晃动,马铃声由远及近。
第三场
内景·日·刘通军官宅邸堂屋
三日后清晨,阳光斜斜切过堂屋。
刘娥被裹在蓝布襁褓里,躺在铺着稻草的木箱中(临时充当的摇篮),小嘴翕动着吮吸手指。
庞氏坐在木箱旁,正用炭笔在麻纸上临摹刘通的笔迹。案上摊着半截兵书,夹着一张写有“粮草亏空”的字条——这是刘通出征前塞给她的,说若他不归,便将此条交给转运使。
春桃端着药碗进来,脚步踉跄:“夫人,刚听军营传来消息,高平那边……打起来了。”
庞氏握笔的手一颤,炭笔在纸上拖出长长一道墨痕。她抓起案上的双鱼玉佩(白玉质地,一鱼含珠,一鱼衔花),指尖摩挲着玉佩背面的刻字“通”。
“春桃,”她声音发紧,“去把墙根的砖挪开,把兵书藏进去。”
春桃刚走到墙角,院外突然响起急促的马蹄声,像重锤砸在青石板上。 庞氏猛地站起,撞翻了炭笔架。
第四场
内景·日·刘通军官宅邸堂屋
(特写) 门被“砰”地撞开,传令兵(20岁,铠甲染血)踉跄着闯入,披风下摆的暗红污渍在地面拖出蜿蜒痕迹。
“刘……刘都虞候家眷何在?”他捂着流血的左臂,声音因失血而发飘。
庞氏扶住摇晃的木箱,指尖掐进掌心:“我是他妻子。他……”
传令兵从怀中掏出染血的竹简,双手递上时,指节在颤抖:“刘都虞候为掩护主力……力战殉国。这是……他的遗物。”
竹简“啪”地落地,散开的竹片上,几点暗红血渍洇透竹纹——那是喷溅状的血迹,绝非寻常擦拭可留。
庞氏俯身去捡,指尖触到竹片的刹那,突然看清竹简背面刻着的小字:“粮被贪,帅不察”。
“不可能!”她猛地抬头,发髻上的银簪因动作剧烈滑落,“三天前他还说……”
“夫人!”传令兵突然压低声音,趁春桃扶他的间隙,飞快塞给她一张揉皱的纸条,“小心军需官……”
话音未落,院外传来皮靴声。传令兵脸色骤变,突然拔剑自刎——剑锋划过脖颈的瞬间,他死死盯着庞氏,嘴唇翕动着说“双鱼……”
春桃尖叫着扑到庞氏怀里,木箱里的刘娥被惊醒,发出震耳欲聋的哭声。
第五场
内景·日·刘通军官宅邸堂屋
三个身着军服的人闯入,为首者(40岁,八字胡)正是军需官赵虎。他踢开传令兵的尸体,三角眼在屋内扫了一圈。
“庞氏接令!”赵虎展开一卷黄绸,声音尖利,“刘通阵前通敌,私藏军粮,已革去都虞候职!其家眷即刻起抄没家产,贬为庶民!”
庞氏抱紧春桃,目光落在赵虎腰间——那枚玉佩竟与刘通的双鱼佩极为相似,只是缺了含珠的一角。
“你们胡说!”春桃挣脱开来,“将军是英雄!”
赵虎身后的亲兵一脚踹倒春桃:“放肆!”
赵虎踱步到木箱前,盯着哭闹的刘娥,嘴角勾起冷笑:“这孽种留着也是祸害……”
“住手!”庞氏突然扑过去护住木箱,“军法规定,罪臣子女年满十五方可问罪!”
赵虎愣了愣,随即笑道:“不愧是书香门第,懂的还不少。”他示意亲兵,“搜!把所有带字的东西都带走!”
第六场
内景·夜·刘通军官宅邸柴房
柴房堆满干草,庞氏抱着刘娥躲在草堆后的暗格里(传令兵临死前暗示的藏身地)。暗格仅容一人屈膝,空气中弥漫着霉味。 刘娥在母亲怀里吮着手指,乌溜溜的眼睛盯着头顶的木板缝——那里漏进一缕月光,像根银色的线。
“娥儿,”庞氏咬开手指,将血滴在女儿唇上,“记住这味道。你爹的血,娘的血,都是热的。”
暗格外传来赵虎的骂声:“搜仔细了!特别是那些破书烂纸!”
庞氏从发髻里抽出传令兵塞给她的纸条,借着月光看清上面的字:“岳丈家有密道”。她突然想起刘通曾说,岳父(姥爷)年轻时参与过修栈道,家中藏有避祸的暗室。
“春桃!”庞氏突然高声喊,“别藏了,把兵书交出来吧!” 暗格外的脚步声顿住,随即传来春桃的哭喊声:“我没有!你们别打了!”
第七场
外景·夜·刘通军官宅邸后墙
柴房后墙的狗洞被悄悄推开,庞氏抱着刘娥钻出来。她回头望了眼火光中的宅邸,春桃的惨叫声穿透夜色传来。
刘娥突然抓住母亲胸前的双鱼佩,小手指抠着玉佩的缝隙。
庞氏咬着牙转身,将玉佩塞进女儿襁褓:“娥儿,这是你爹留给你的。记住,月圆之夜,玉佩会发烫。” 她沿着墙根疾走,脚下的碎石硌得脚掌生疼。远处,巡夜兵的火把如鬼火般晃动。
第八场
外景·日·眉州山道
七日后,一辆破旧的牛车在崎岖山道上颠簸。
车板上铺着干草,庞氏抱着刘娥缩在角落,头上裹着灰布头巾。
车夫(50岁,憨厚面容)甩了甩鞭子,老牛“哞”地叫了一声。 “夫人,还有二十里就到庞家庄了。”车夫回头时,草帽下的眼睛闪过一丝担忧,“只是……您这银子够吗?”
庞氏从袖中摸出半块碎银——这是她变卖最后一支银簪所得。她望着车窗外掠过的野菊,声音发哑:“够的。”
怀里的刘娥突然哭闹起来,小手抓着裹布。庞氏解开襁褓,发现女儿额间的朱砂痣竟泛着红光——此刻正是正午,日头烈得晃眼。
“奇怪,”车夫凑近来看,“这痣咋会发光?”
庞氏心中一动,突然想起刘通说过的军中秘闻:“岳丈家的老槐树,树洞里藏着东西。”
她低头对刘娥轻声说,“娥儿,到了外婆家,要听话。” 牛车转过山坳,远处的庞家庄炊烟袅袅,村口的老槐树如一把巨伞,在阳光下投下浓荫。
第九场
外景·日·庞家庄村口
老槐树下,姥姥(50岁,青布头巾)正踮脚张望,手里的针线在衣襟上蹭了蹭。
姥爷(52岁,拄着枣木拐杖)站在她身后,长衫的肘部打着补丁,却浆洗得发白。
“来了!”姥姥扯着姥爷的袖子,皱纹里挤出笑意。
牛车停在树下,庞氏抱着刘娥下来时,双腿一软险些摔倒。
姥姥连忙扶住她,指尖触到她冰凉的手,眼圈瞬间红了。 “我的儿……”
姥姥的声音发颤,却在看到刘娥时顿住——婴儿额间的朱砂痣在阳光下泛着微光,像枚小小的胭脂扣。
姥爷拄着拐杖上前,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:“这痣……像极了当年你娘出生时的样子。”他转向庞氏,“通儿的事,我们听说了。”
庞氏“噗通”跪下,额头抵着滚烫的青石板:“爹娘,女儿不孝……” 刘娥被这动静惊醒,伸出小手抓住姥爷的拐杖头——那里雕着朵莲花,是姥爷年轻时给姥姥刻的定情物。
第十场
内景·日·姥姥家正房
正房里,灶台上的陶罐冒着热气,散发出米粥的清香。
姥姥将刘娥放在铺着粗布的土炕上,用手指逗她的小下巴。 “眉眼随通儿,这韧劲随你。”姥姥笑着抹去眼泪,转身从炕柜里掏出个布包,“这是你爹当年给我的养老钱,你拿着。”
庞氏推回布包:“娘,我不能要。娥儿以后……”
“留下吧。”姥爷坐在炕沿,抚摸着刘娥的小手,“我们庞家虽穷,还养得起一个娃娃。”他突然压低声音,“你夫家的事,镇上都在传。赵虎三天前派人来打听你的下落,说是要‘接你回营问话’。”
庞氏脸色骤变:“他们果然来了。”
姥爷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,层层打开——里面是半张残破的地图,上面用朱砂圈着“军需库”三个字。“这是我前阵子去华阳镇卖柴,在废墟里捡到的。你看这笔迹……”
庞氏凑近一看,浑身冰凉——那正是刘通的笔迹!地图背面还有一行小字:“粮入私库,月黑风高”。
院外传来狗叫声,姥姥慌忙将地图藏进炕洞。姥爷对庞氏使眼色:“你从后门走,去山神庙躲三天。我自有办法应付。”
第十一场
内景·夜·姥姥家正房
深夜,油灯如豆。
姥姥坐在炕边纺线,纺车“嗡嗡”的声音里,夹杂着刘娥均匀的呼吸。
姥爷坐在门槛上,借着月光打磨那根枣木拐杖——拐杖顶端的莲花被磨得光滑发亮,里面却藏着个暗格,正是方才藏地图的地方。
“他爹,”姥姥停下纺车,“你说娥儿这孩子,将来能有出息吗?”
姥爷抬头望了眼窗外的月亮:“她额间有月,命中带光。只是这光……怕是要经些风雨。”他将拐杖靠在炕边,杖头正对着刘娥的枕头。
刘娥在梦中咂了咂嘴,小手无意识地抓住拐杖头。
第十二场
外景·日·姥姥家院子
五年后。 五岁的刘娥(梳双丫髻,穿打补丁的短褂)正在院子里晒谷粒,小小的身子在谷堆旁移动,像只忙碌的小蚂蚁。她手里的木耙比她还高,每推一下都要使出全身力气。
邻居家的狗蛋(7岁,虎头虎脑)翻墙而入,捡起块石头扔进谷堆。 “小乞丐!”狗蛋叉着腰,“我娘说你爹是叛徒,你娘是逃犯!”
刘娥攥紧木耙,小脸涨得通红:“我爹是英雄!”
“英雄?”狗蛋捡起谷粒砸她,“英雄会被抄家吗?我还听说,你娘跟军需官跑了!”
刘娥突然扔下木耙,扑过去咬住狗蛋的胳膊。狗蛋疼得大哭,抬脚踹在她胸口。 刘娥被踹倒在谷堆里,却死死咬住不放——她的目光落在狗蛋腰间的香囊上,那布料竟与赵虎亲兵的衣角一模一样。
第十三场
内景·日·姥姥家灶房
灶房里,姥姥给刘娥胸口的淤青抹猪油,疼得刘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 “傻孩子,打不过就跑啊。”姥姥的声音发颤,粗糙的手掌在孙女后背轻轻拍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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