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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54章 最后的攻杀!

  第854章 最后的攻杀! (第2/2页)
  
  一路奔行,他连夜赶路,几乎未曾歇脚。老马气息粗重,四蹄被风雪磨得发麻,但他依旧催马前行,只靠着一口顽强至死的气。
  
  终于,第二日天光将破未破之时,他终于抵近了平阳外围的高坡。
  
  雪被踏得“咯吱”作响。
  
  他勒马停下。
  
  而当他抬起头的那一瞬……连清国公这样见惯大阵仗的人,都被眼前的景象压得胸口发紧。
  
  平阳城下。
  
  三十万大军,铁甲密布,旌旗如暴风雪下的森林。
  
  黑色的旗,红色的纹,狼首图腾随风猎猎。
  
  营帐成片,刀枪如霜,一条又一条战线正向平阳逼拢。
  
  整个平阳,被三面包夹得像一块待宰的肉。
  
  清国公静静看着。
  
  风掠过他的白发,掠过他披风的下摆,将那已经冻僵的皱纹吹得更加深刻。
  
  他缓缓吐出一口白气。
  
  “……果然来晚了一步。”
  
  他这样说时,声音轻得像随时会被风吹散。
  
  他将目光缓缓移往城池中央。
  
  城上无烟。
  
  街道空荡。
  
  那些本应嘈杂的坊巷,那些应有的百姓脚步声——一个都没有。
  
  空城。
  
  真正的空城。
  
  城内被撤得干干净净。
  
  只剩一人。
  
  清国公在偌大的城影里仔细搜寻,终于在城楼的远处,看见一抹微小的人影——
  
  孤立。
  
  静立。
  
  背风而立。
  
  像是一根细得快被风折断的孤草。
  
  他眯了眯眼。
  
  “……那小子。”
  
  就那样站在那里。
  
  明明瘦、明明幼、明明撑不住三十万大军的一根指头,却硬生生让自己像一根戳在天地间的竹子。
  
  不屈。
  
  不倒。
  
  也不逃。
  
  清国公心口微震。
  
  他终于明白拓跋燕回为何会犹豫,为何会想救他。
  
  这样的人……活得太像一柄锋刃。
  
  锋刃太亮,就容易折。
  
  他轻轻摇头。
  
  “可惜……终是来迟了一步。”
  
  他轻声呢喃,但那声音里不是无奈,而是苍老的痛惜。
  
  “萧宁,你这孩子……这一回,怕是再无生还之理了。”
  
  他收回目光,再看向身后层层黑压压的军阵。
  
  光从云缝里透出来,把那铺天盖地的军阵照成一片冷森森的金。
  
  鼓声沉沉地响起。
  
  是动员的节奏。
  
  清国公神情一凝。
  
  ——大军要动了。
  
  他知道大汗的性子。
  
  知道此刻的拓跋努尔是什么模样。
  
  果不其然。
  
  下一瞬,他看见了那人。
  
  拓跋努尔换上了银黑交错的重甲,甲片如鳞,肩甲宽阔,背后狼旗迎风狂舞。
  
  他像一座火山被逼至崩裂的边缘,眼睛猩红,双手撑着案板,面前是沙盘,是地图,是被他推翻又重新摆正、再推翻、再立起的愤怒与疯狂。
  
  那一瞬间,清国公甚至听到了大汗的吼声穿过风雪席卷而来——
  
  “荡平平阳!!!”
  
  “一个不留!!!”
  
  “三十万大军随我拔城!”
  
  “辱我拓跋努尔者——杀!!!”
  
  “戏我拓跋努尔者——诛!!!”
  
  “敢骗我者!!!”
  
  “灭族!!!”
  
  怒吼穿透风雪。
  
  无数战士挥舞着刀枪,发出震天的嘶吼。
  
  “杀光!!!”
  
  “杀光!!!”
  
  “杀光——!!!”
  
  山谷、雪地、营阵,都被这股杀意压得战栗。
  
  军阵如怒海翻起巨浪。
  
  三十万大军的杀声,像是从地狱里涌出的嗜血狂潮。
  
  清国公的马被吓得后蹄一软。
  
  他稳稳拉住缰绳,面上没有半分动摇,只有深深的沉叹。
  
  “拓跋努尔……果然还是这副疯样。”
  
  “萧宁,你想用空城计赚时间——”
  
  “但你忘了……”
  
  “你面对的不是一个被算计就退兵的帝王。”
  
  “你面对的是——疯子。”
  
  风急骤地刮着。
  
  清国公望着被三面包夹的平阳,望着城楼上那孤单的少年皇帝。
  
  他微微阖上了眼。
  
  “幸好……你把城中百姓撤走了。”
  
  “这一场屠戮,终究不会化作大灾。”
  
  “只可惜……”
  
  他重新睁眼。
  
  眼中,是一个老人最后的哀悯。
  
  “萧宁……你是活不下来的。”
  
  “在拓跋努尔真正明白自己被骗的一瞬间,你就已经死了。”
  
  “死在这三十万大军的刀锋之下。”
  
  “死在这场被怒火点燃的雪原里。”
  
  风吹乱他鬓边的白发。
  
  雪在他掌心融化。
  
  他低声道:
  
  “若你不是大尧皇帝——老夫或许还有法子救你。”
  
  “但你是。”
  
  “所以你只能死。”
  
  清国公望向远处那少年影。
  
  他忽然轻轻笑了。
  
  带着一种苍老的悲意。
  
  “萧宁啊萧宁,你活得太像故事里的英雄了。”
  
  “可世道不是故事。”
  
  “世道从不眷顾英雄。”
  
  ……
  
  远处。
  
  战鼓再次擂响。
  
  如雷、如风、如山崩地裂。
  
  三十万军士的脚步开始移动。
  
  第一排的骑兵压上前,第二排步卒举起了厚重的盾,攻城车在雪中吱呀前行,巨石被推上投石架。
  
  平阳——
  
  将被血洗。
  
  而城楼上的少年……依旧站在那里,一动不动。
  
  像等着他的命运来临。
  
  清国公长长呼出一口气。
  
  “萧宁。”
  
  “你到底……在等什么?”
  
  “还是,你根本没有要逃的意思?”
  
  他忽然想到什么,心口狠狠一跳。
  
  “……莫非,你是想赌?”
  
  “赌拓跋努尔不会立刻攻城?”
  
  “赌拓跋努尔,起码会喊你投降一次?”
  
  他失笑。
  
  “孩子啊……”
  
  “你太不懂疯子。”
  
  “疯子……最不会给人解释的机会。”
  
  ……
  
  风在雪地上卷起白沙。
  
  三十万大军开始加速,杀声如雷霆滚滚。
  
  清国公双目沉沉,握紧缰绳。
  
  他知道——
  
  现在的拓跋努尔已疯,整个大疆军也疯,平阳会在一炷香内变成地狱。
  
  而萧宁——
  
  那城楼上的孤影,风里摇曳。
  
  却依旧不动。
  
  仿佛他早就知道这一切会来。
  
  也仿佛——
  
  他有某种别人不知道的底气。
  
  清国公盯着那小小的影,眉头缓缓皱起。
  
  “……不对。”
  
  “你这孩子……”
  
  “为什么身上,看不到任何……绝望?”
  
  “大军压境,你竟然也不觉得慌乱?甚至没有打算逃跑?你在等什么?”
  
  他忽然觉得一阵不寒而栗。
  
  那一瞬间,他甚至怀疑:
  
  ——萧宁真的只是空城?
  
  ——他真的没有伏笔?
  
  ——真的……会束手待屠?
  
  清国公握着缰绳的手微微发紧。
  
  “你……到底埋了什么?”
  
  “你到底又算到了什么?”
  
  “你……想做什么?”
  
  风雪呼啸。
  
  杀声震天。
  
  平阳城上那孤影忽然缓缓抬起头。
  
  清国公的心脏,第一次在这一日里猛地一跳。
  
  那少年抬头的动作,不是惊慌。
  
  不是畏惧。
  
  不是绝望。
  
  而是——
  
  像在迎接什么。
  
  像在等待某个时刻终于到来。
  
  清国公忽然觉得脊背一凉。
  
  “……萧宁。”
  
  “你到底……准备了什么?”
  
  ……
  
  风势在午后忽然起了。
  
  仿佛平阳外层层压下的那口沉闷铁锅,被看不见的巨手往下一按,连空气都沉得发紧。
  
  土坡上的积雪被风刮起,拍在盔甲上,啪啪作响。
  
  赵烈站在坡头,披风在暴风雪里猎猎翻腾,整个人像钉在风里,不动,不语。
  
  望筒军士脸色发白,手抖得厉害,眼睛死死贴着借望筒,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  
  他整个人像被从体内抽走了力气,只勉强挤出两个破碎的字:
  
  “……不对……”
  
  陆颉一步踏前,稳稳扶住望筒军士的肩膀:“让开。”
  
  望筒递过来时,军士的指尖已冻得失了颜色。
  
  赵烈眉目一凝,却没看他,只目不转睛盯着陆颉举起望筒的动作。
  
  风吼得厉害,像在吹散所有人的心绪。
  
  陆颉呼吸极轻,却在他将望筒抬起的一瞬,连他一贯沉稳的气息也出现短暂停顿。
  
  借望筒的视野越过雪雾,越过三十里的风声。
  
  映入眼中的,是大疆三十万铁骑。
  
  ——正在重新列阵。
  
  不是撤军。
  
  不是调防。
  
  不是巡阵。
  
  是压阵前移。
  
  是攻城之前的三路推进。
  
  陆颉手指一紧。
  
  望筒边缘的金属硌进他眉骨,疼得麻。
  
  半晌,他放下望筒。
  
  风从他衣襟里灌入,让他胸腔骤然发冷。
  
  他喉间动了动,却发不出声。
  
  赵烈接过望筒,没有任何迟疑。
  
  他必须亲眼确认——
  
  必须亲眼看到,不能听。
  
  望筒抵到眼前。
  
  刹那间,他的瞳孔骤缩到极点。
  
  雪地上,三十万大军仿佛从沉眠中被唤醒。
  
  旗面鼓动,刀光在风雪间晃出细碎寒芒。
  
  前锋连成整线,中军旗阵缓缓向前推移,后军辎车正在调位,重甲步兵开始推进攻城车。
  
  不是演练。
  
  不是诈。
  
  是真要攻。
  
  真要杀。
  
  真要屠。
  
  赵烈胸口骤然发紧。
  
  他猛地放下望筒。
  
  “……他们要动手了。”
  
  几乎是同时,赵烈身后的几名将领齐齐变色。
  
  陆颉声音顿住:“这么快?!”
  
  董延脸色煞白:“陛下还在城里……陛下还在平阳——!”
  
  赵烈牙关一紧,胸腔深处像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。
  
  陛下一个人留下,就是为了拖住三十万。
  
  他们都明白,都知道,都看见那一幕:
  
  陛下站在风雪里,独身白衣。
  
  而三十万铁骑被他一人压下。
  
  将士们至今想起仍心头震得发麻。
  
  可那个“退军”的奇迹,只发生了一次。
  
  只怕,也就只有一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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