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4、碎掉的十八岁蛋糕 (第1/2页)
林梦瑶死死攥着蛋糕盒的边缘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,眼眶里的泪水再也兜不住,大颗大颗砸在奶油包装上。积压了整晚的委屈和骤然袭来的恐慌翻涌成潮,她猛地抬手,将那盒承载着落空期待的蛋糕狠狠掼在地上。
“砰”的一声闷响,纸盒四分五裂,奶油混着草莓碎溅得到处都是,精致的巧克力字被摔得模糊不清,十八根蜡烛滚落在地板的缝隙里,像一串无人认领的叹息。她盯着地上的狼藉,肩膀剧烈地颤抖着,眼泪砸在黏腻的奶油上,晕开一小片湿痕。没有半句多余的话,她转身推开大门,脚步踉跄又急促,转瞬消失在浓黑的夜色里。
张阿姨闻声从厨房快步走出,望着满地狼藉和紧闭的门扉,惊得手里的抹布都掉在了地上。她愣了几秒,随即扬高声音追着喊:“大小姐,您怎么这就走了?林先生马上就回来了,不等他一起吃饭了吗?”她的语气里满是错愕与担忧,话音在空旷的厅堂里轻轻回荡,仿佛在追问一个仓皇逃离的背影。
没过多久,张强攥着装着打火机、星星蜡烛的袋子,手里还牵着一捧亮闪闪的星星气球,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濡湿,贴在泛着热意的皮肤上,气喘吁吁地冲到林梦瑶家门口。张强是瑶瑶特意叫来陪她过十八岁生日的好友,更是她妈妈走后,和她爸爸一起,几乎成了她最亲密的人——自从妈妈去世,爸爸就更忙碌了,为了撑起他一手创建的公司,常常在办公室通宵达旦,连回家的时间都少得可怜,而张强,就成了她爸爸缺席时最踏实的依赖。
就像那年暴雨天,放学铃声响过许久,天边的乌云沉得像要砸下来,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地面,溅起一层薄薄的水雾。爸爸的电话里满是疲惫的歉意,说公司临时有紧急会议,实在抽不开身来接她。她抱着书包缩在教学楼的檐下,书包带子勒得肩膀发疼,指尖冻得发僵,连指尖的温度都在一点点流失。看着身边的同学一个个被家长接走,伞下传来的笑声和暖意,像一根细针,轻轻扎着她的心脏。她咬着下唇,眼圈悄悄泛红,却倔强地不肯让眼泪掉下来,只是把下巴埋得更深,盯着脚下积起的水洼发呆。
就在这时,一道身影顶着狂风冲了过来,带起的风卷着雨丝,扑在她的脸上,凉丝丝的。她抬起头,看见一个男生站在雨里,手里攥着一把蓝格子伞,校服的衣角被风吹得猎猎作响。他好像跑得很急,额前的碎发被雨水打湿,黏在光洁的额头上,脸上还沾着几滴晶莹的雨珠。他愣了愣,看着缩在檐下、眼眶红红的她,忽然露出一个爽朗的笑,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,扬着伞柄问她:“你是谁呀?怎么一个人在这里?”
不等她回答,他就二话不说把伞柄塞到她手里,自己则把校服外套往头上一罩,半个身子暴露在瓢泼大雨里。冰凉的伞柄被他握过的地方,还残留着一丝温热。那时她仰头看他,雨水顺着他的发梢往下滴,打湿了他的衣领,他却毫不在意,又咧嘴笑了笑,大声喊着:“走啦,我送你回家!”那一刻,她攥着伞柄的手指微微发紧,冰凉的伞柄仿佛也染上了暖意,心里忽然漫过一股温热的安全感。
玄关处的狼藉瞬间撞进眼底,让他倒抽一口凉气。摔碎的蛋糕盘裂成几片白瓷,锋利的边缘闪着冷光;乳白的奶油混着鲜红的草莓碎糊了一地,踩出凌乱的脚印;那十八根象征成年礼的细瘦蜡烛,东倒西歪地滚在地板缝隙里,巧克力写的“瑶瑶十八岁快乐”被踩得面目全非,连字迹都辨不清了。空气里还飘着奶油甜腻的余味,却被一股浓得散不开的委屈闷得发沉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张强的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慌,目光扫过满地狼藉,心一点点往下沉。
张阿姨正蹲在地上捡瓷片,指尖被锋利的瓷边划开一道小口,渗着细密的血珠,她抬头看见张强,眼圈红红的,声音里满是无奈:“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大小姐刚才接了个电话,听筒还没贴稳,脸刷地就白了。她一句话没说,抓起蛋糕就往地上摔,我拦都拦不住,随后拎着包就疯了似的冲出门了,连鞋都没穿好。”
张强的心“咯噔”一下,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,手里的星星气球没抓稳,“啪”地掉在地上,塑料皮滚到黏腻的奶油渍上,沾了满身狼狈。他没心思去捡,转身就往门外冲,冰凉的夜风卷着秋意灌进衣领,激得他打了个寒颤。他一边大步狂奔,一边手忙脚乱地摸出手机,指尖因为急促的呼吸微微发颤,连屏幕都滑了好几次才点开通话界面。手指悬在屏幕上顿了顿,又用力按下林梦瑶的号码,听筒里传来的“嘟嘟”声,像重锤一下下敲在他的心上,震得他耳膜发疼。
他把手机贴紧耳朵,脚步丝毫不敢放慢,运动鞋踩过路边的积水洼,溅起细碎的水花打湿裤脚,嘴里还在不停念叨:“快接啊瑶瑶,快接电话……”夜风灌进喉咙,呛得他一阵剧烈咳嗽,胸腔火烧火燎地疼,可他攥着手机的力道却越来越大,指节泛出青白,生怕错过哪怕一秒的接通提示音。
抬手刚要按门铃,指尖却触到了虚掩的门板,门缝里漏出客厅暖黄的灯光,混着一丝淡淡的奶油香,他心头莫名一紧,轻手轻脚地推门走了进去。
玄关处的狼藉瞬间撞进眼底,让他倒抽一口凉气。摔碎的蛋糕盘裂成几片白瓷,锋利的边缘闪着冷光;乳白的奶油混着鲜红的草莓碎糊了一地,踩出凌乱的脚印;那十八根象征成年礼的细瘦蜡烛,东倒西歪地滚在地板缝隙里,巧克力写的“瑶瑶十八岁快乐”被踩得面目全非,连字迹都辨不清了。空气里还飘着奶油甜腻的余味,却被一股浓得散不开的委屈闷得发沉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张强的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慌,目光扫过满地狼藉,心一点点往下沉。
张阿姨正蹲在地上捡瓷片,指尖被锋利的瓷边划开一道小口,渗着细密的血珠,她抬头看见张强,眼圈红红的,声音里满是无奈:“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大小姐刚才接了个电话,听筒还没贴稳,脸刷地就白了。她一句话没说,抓起蛋糕就往地上摔,我拦都拦不住,随后拎着包就疯了似的冲出门了,连鞋都没穿好。”
张强的心“咯噔”一下,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,手里的星星气球没抓稳,“啪”地掉在地上,塑料皮滚到黏腻的奶油渍上,沾了满身狼狈。他没心思去捡,转身就往门外冲,冰凉的夜风卷着秋意灌进衣领,激得他打了个寒颤。他一边大步狂奔,一边手忙脚乱地摸出手机,指尖因为急促的呼吸微微发颤,连屏幕都滑了好几次才点开通话界面。手指悬在屏幕上顿了顿,又用力按下林梦瑶的号码,听筒里传来的“嘟嘟”声,像重锤一下下敲在他的心上,震得他耳膜发疼。
他把手机贴紧耳朵,脚步丝毫不敢放慢,运动鞋踩过路边的积水洼,溅起细碎的水花打湿裤脚,嘴里还在不停念叨:“快接啊瑶瑶,快接电话……”夜风灌进喉咙,呛得他一阵剧烈咳嗽,胸腔火烧火燎地疼,可他攥着手机的力道却越来越大,指节泛出青白,生怕错过哪怕一秒的接通提示音。
电话终于被接通的瞬间,一阵裹挟着湿冷空气的风声先钻了进来,紧接着,林梦瑶断断续续的哭声就像被揉碎的玻璃碴,一下下扎进张强的耳膜里。
“张……张强……”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每一个字都裹着浓重的鼻音,还混着急促的喘息,仿佛是在寒风里跑了很久,连呼吸都带着颤音,“我……我该怎么办啊……”
风呼呼地刮着,听筒里隐约能听见她鞋底蹭过水泥地面的沙沙声,还有远处救护车鸣笛的模糊回音,衬得她的哭声愈发单薄无助。“妈妈走后……爸……爸爸他就变了……”这句话刚出口,她的哭声陡然拔高,带着压抑了太久的委屈和绝望,像是要把这些年攒下的所有难过都倾泻出来,“他眼里只有公司……只有那些永远开不完的会……他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……摸我的头说瑶瑶别怕了……”
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,变成细碎的呜咽,带着一种近乎破碎的茫然,尾音轻飘飘的,像随时会被风吹走:“我现在在医院……到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……和妈妈走的时候一模一样……张强……我好像……好像要去找妈妈了……”
最后几个字轻得像一声叹息,还没等张强从刺骨的恐慌里回过神来,听筒里就只剩下“嘟——嘟——嘟——”的忙音,电话被猛地挂断了。
那串忙音像是重锤,一下下敲在张强的心上,他攥着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,脚下的步子迈得更急了,朝着医院的方向狂奔,风刮得他眼眶生疼。
他随即手忙脚乱地翻出林梦瑶爸爸公司的电话,指尖还在发颤,几乎是抖着按下了拨号键。电话被接通的瞬间,前台甜腻却疏离的声音传了过来:“有什么事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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