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笔文学

字:
关灯 护眼
随笔文学 > 退婚你提的,我当皇帝你又求复合 > 第845章 大疆夺嫡,拓跋燕回!

第845章 大疆夺嫡,拓跋燕回!

  第845章 大疆夺嫡,拓跋燕回! (第2/2页)
  
  公主府内,香火微熄。
  
  风雪声仍在窗外沉沉落着。
  
  拓跋燕回披上外衣,衣带束得极稳,步法从容,不疾不徐。
  
  薇儿在侧,为她整好裘领。
  
  拓跋燕回轻声道:
  
  “备马。”
  
  薇儿一怔。
  
  “殿下要出府?”
  
  拓跋燕回点头。
  
  “前往清国公府。”
  
  语气平静,如陈述一件寻常之事。
  
  可薇儿却明白,这不是寻常之事。
  
  公主殿下一直避着那一府。
  
  如今却要亲自上门。
  
  薇儿没有多问,只俯身行礼:
  
  “是,我这就去准备。”
  
  ……
  
  清国公府坐落在北城第三道巷深处,旧时车马如龙,如今门前积雪都无人清扫。
  
  门楣残破,檐角垂塌,朱漆褪去,只余疮痍。
  
  昔日曾以“入此府者必仰其威”的门狮,如今眼中积满冻雪,像被岁月蒙上瞳色,失了锋光。
  
  这一座府,曾与皇宫比肩。
  
  如今,只剩被遗忘。
  
  府内静得过分,仿佛连呼吸也会惊扰尘埃。
  
  偏廊深处,一间旧室灯火微弱。
  
  清国公坐在榆木椅上,身披灰色粗棉斗篷,脚边炉火燃得不高不低,恰是不让人冻死却也不让人温暖的那种火。
  
  他手中捧着一本旧册,书页边角已磨得发白。
  
  他的头发未全白,但沉重得像晚冬的雪压断枝。
  
  他的背依旧笔直。
  
  那是多年军中养下的骨。
  
  ——清国公,本名拓跋承霖。
  
  曾为五皇子麾下第一柱石,北疆军魂之一。
  
  五皇子与拓跋努尔是同母兄弟。幼时一同学骑,一同练弓,一同受封。
  
  五皇子为兄,拓跋努尔为弟。外人都以为兄弟深情不可动。
  
  后来,夺嫡开始。
  
  最初,是兄弟。
  
  后来,是生死。
  
  五皇子赢了。
  
  赢得彻底。
  
  赢到拓跋努尔只剩一条命。
  
  而五皇子没拿。
  
  他看着拓跋努尔的脸,想起儿时雪地中两人并肩打猎的场景。
  
  ——于是,他放了他。
  
  结果,就这样失去天下,失去命,失去所有旧部,失去了整个时代。
  
  拓跋承霖没有死。
  
  拓跋努尔不敢杀他。
  
  因为他知道:
  
  只要清国公一死,五皇子旧部会在大都十日内重新聚拢。
  
  于是他被“赦”。
  
  赦免——其实是废。
  
  被剥去兵权,被免去官身,被遣回府邸,不准外出,不准会客,不准上朝,不准与旧部联络。
  
  就这样。
  
  他从北疆的刀锋,成为废府里的影子。
  
  曾经的重臣府邸,曾经的赫赫勋贵。
  
  如今,门额上雕刻的金漆早被风雪剥落,石狮脚下积雪无人打理,连大门的漆色都褪得斑驳,几乎看不清旧日尊荣。
  
  府内静。
  
  太静。
  
  不是安宁的静,而是暮年、衰落、被遗忘的静。
  
  清国公坐在廊下。
  
  他披着普通的粗棉斗篷,手里捻着书页,靠着竹椅慢慢翻看,像个寻常的老者。
  
  可他的背仍直。
  
  骨气还在。
  
  只是……无人再看。
  
  门卫突然小跑进来,脚步带着凌乱的雪泥。
  
  他行礼,声音压得低,却难掩惊色:
  
  “老爷……公主殿下求见。”
  
  清国公翻书的手稍微停了一瞬。
  
  只有一瞬。
  
  随后,他淡淡挥手:
  
  “让她进来。”
  
  声音不重,也不惊讶。
  
  像是早就知道,会有这么一天。
  
  门卫退下。
  
  不多时,脚步声缓慢逼近。
  
  拓跋燕回踏入旧府。
  
  她看了一眼门口剥落的朱漆,蜿蜒破损的瓦梁。
  
  眸中没有讥,也没有怜。
  
  只是沉默。
  
  清国公抬眼。
  
  两人四目相对。
  
  空气短暂沉着。
  
  “来人,泡茶!公主殿下,入内吧!”
  
  清国公轻声道。
  
  ……
  
  室内炉火微跳,火舌在炭上缓慢浮动,发出细小而绵长的声响。
  
  拓跋燕回并未立刻开口,她抬手,示意侍从将茶具摆上。
  
  清国公微微侧身,看着她的动作,眼底没有起伏,也没有拒绝。
  
  他只是伸手,接过茶盏,缓缓吹散浮沫。
  
  二人对坐。
  
  空气极安静。
  
  静到连茶水落入口中的声音都能清晰听见。
  
  拓跋燕回先开口。
  
  “多年不见。”
  
  声音平稳,不带试探,也不带情绪。
  
  清国公指尖抬了一下,算是回答。
  
  “你长大了。”
  
  语气并非感慨,只是陈述。
  
  拓跋燕回抿了一口茶,淡声回应。
  
  “岁月从不等人。”
  
  清国公看着她,眼神深处似有波光,又似什么都没有。
  
  他缓缓放下茶盏。
  
  “你今日来,不只是喝茶的吧。”
  
  一句平静的话。
  
  却像轻轻揭开了案上那层无形的幕。
  
  拓跋燕回也将茶盏放下。
  
  她没有回避,没有绕弯,也没有继续铺垫。
  
  她直接看向他。
  
  目光直而沉。
  
  “我今日来,是想问一句。”
  
  她说。
  
  清国公抬眼,等待她的下文。
  
  拓跋燕回缓缓道:
  
  “五哥输掉了天下。”
  
  “清国公……你应该不甘心吧。”
  
  话音落下。
  
  屋内一下子安静到极致。
  
  连火都似乎静了半分。
  
  清国公靠着椅背,微微闭了闭眼。
  
  像是有风从很久以前吹来。
  
  又像是什么在心底被轻轻触碰了一下,却没有掀起波澜。
  
  他轻声道:
  
  “甘心如何。”
  
  “不甘心又如何。”
  
  他的声音并不沙哑,也不沉痛。
  
  反而是平和的。
  
  一种太平和的平和。
  
  平和到像是所有锋芒都被折断了,磨平了,埋进土了。
  
  他继续说。
  
  “夺嫡之争已经结束。”
  
  “该死的死了。”
  
  “能残的残了。”
  
  “能逃的也逃了。”
  
  “朝堂再无当年的影子。”
  
  他说话很慢。
  
  却每一个字,都像在透露着某种被岁月碾得碎尽的疲倦。
  
  “如今的皇位。”
  
  “除了大汗之外,再无可继之人。”
  
  “虽然他不合格。”
  
  他抬眼,看着那炉火。
  
  “但大疆……”
  
  “已经无人可登汗位了。”
  
  这不是愤怒。
  
  不是怨恨。
  
  不是悲凉。
  
  而是一种像冰封旧河一样的沉寂。
  
  仿佛他所说的,不是天下之事。
  
  而是早已经成了过去的墓碑。
  
  拓跋燕回听着。
  
  她并未打断。
  
  也未试图让对方产生波动。
  
 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。
  
  等他将这一切,说完。
  
  然后——
  
  她站了起来。
  
  动作不快,却极坚定。
  
  斗篷滑下,黑色衣袖如雪地上落下一道锋线。
  
  她的声音也随之从静转为锋:
  
  “可您忘了。”
  
  她一步一步走向他。
  
  “我身上——”
  
  她抬手,指向自己的心口。
  
  “也流着皇族的血脉。”
  
  她的眼神不再温,也不再稳。
  
  而是锋。
  
  是真正属于夺位之局的锋。
  
  “我也姓拓跋。”
  
  炉火“噼啪”炸开一声。
  
  火星飞出,落在石板上,闪了一瞬又熄灭。
  
  而空气中,却有某种沉睡已久的东西,在那一瞬被扯醒。
  
  清国公的眼皮微动。
  
  那不是惊讶。
  
  而更像是一种“听过太多,也看过太多”的淡漠回应。
  
  他抬手,重新端起茶盏。
  
  茶盏轻轻触碰到唇边。
  
  像是她刚才所说的话,不过是一阵风,掠过去,也就过去了。
  
  他的声音很轻。
  
  却不缓。
  
  “你是女儿身。”
  
  语气平静、直白,甚至没有遮掩。
  
  像陈述真实,像揭开最简单也最致命的一层。
  
  拓跋燕回看着他。
  
  没有恼怒,也没有反驳。
  
  她的表情沉着到极致,像她早已预料到这一句。
  
  清国公继续。
  
  “你有皇族血脉,但你没有军权。”
  
  “你没有宗室支持。”
  
  “你更没有正统。”
  
  说到这里,他终于抬眼,看向她。
  
  那目光并不锋利。
  
  却像是看着一个在暴雪中单手举剑的孩子。
  
  “你拿什么登汗位?”
  
  空气再一次寂静下来。
  
  但这一次,不是风雪带来的静。
  
  而是言语压下来的沉。
  
  拓跋燕回站着。
  
  直着。
  
  像是整座府邸中唯一还带着锋的存在。
  
  半刻之后。
  
  她笑了。
  
  那笑意不大。
  
  但冷。
  
  “我知道。”
  
  她说。
  
  声音不高,却清晰得像落在石上的水滴。
  
  “清国公觉得我不可能。”
  
  清国公没有否认。
  
  “嗯。”
  
  只是一个字。
  
  却比长篇大论更重。
  
  拓跋燕回却没有退。
  
  她缓缓坐下。
  
  不是示弱。
  
  而是重新掌控谈话。
  
  “清国公。”
  
  她轻声唤他。
  
  声音冷静。
  
  甚至温和。
  
  但那温和,是风雪压出来的锋。
  
  “我今日来。”
  
  “不是为了说服你。”
  
  清国公的手指微停。
  
  停在茶盏的耳处。
  
  那一瞬间,他的呼吸很轻微,却确实停顿了。
  
  拓跋燕回继续。
  
  她每一个字,都缓慢而带着沉稳的力量。
  
  “因为我知道。”
  
  “你不会相信我。”
  
  “不会支持我。”
  
  “也不会站在我这一边。”
  
  清国公没有说话。
  
  但他承认了。
  
  沉默,就是承认。
  
  拓跋燕回看着炉火。
  
  火光投在她的侧脸上。
  
  照亮的不是柔。
  
  而是骨。
  
  “今日,我来此。”
  
  她轻声道。
  
  “只是为了告诉你——”
  
  她抬眼。
  
  “我开始做了。”
  
  炉火再次炸裂出一声微响。
  
  “不是将要。”
  
  “不是准备。”
  
  “不是筹谋。”
  
  “我是已经开始。”
  
  清国公的指尖,终于真正停住。
  
  他不再抚茶。
  
  也不再翻书。
  
  那是一个多年未曾动过的人的静止。
  
  一种被迫不得不面对某件真正正在发生的事的静止。
  
  拓跋燕回继续说。
  
  声音依旧稳。
  
  但这一次,带着锋芒之外的沉意。
『加入书签,方便阅读』
热门推荐
陈黄皮叶红鱼 黎明之剑 韩三千苏迎夏全文免费阅读 云若月楚玄辰 麻衣神婿 武炼巅峰 史上最强炼气期 遮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