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109章车库密谈 (第1/2页)
夜已深,市中心顶级写字楼的地下车库里,灯光冷白。
苏砚坐在驾驶座上,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方向盘。她看了眼手机屏幕——23:47。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三分钟。
车库里空旷得有些诡异。除了她那辆黑色商务车,就只有角落里几辆覆盖着防尘罩的闲置车辆。空气里弥漫着机油和灰尘的味道,通风系统低沉的嗡鸣在密闭空间里回荡。
今晚的见面是临时决定的。
三小时前,陆时衍给她发了条加密信息:“导师与资本方的会面地点已确定,今晚十一点半,香榭会所。我需要你公司的安全系统权限,追踪会所内的通讯信号。”
苏砚回复得很快:“权限可以给,但我要在场。”
陆时衍没有反对,只回了一个坐标和时间。
于是她来了,提前十五分钟,独自一人。
这不是苏砚的习惯。她一向讨厌被动等待,更讨厌把主动权交给别人。但这次不同。陆时衍已经证明了他的价值——过去一周,他们交换了五次信息,每一次都精准地推进了调查进度。
更关键的是,苏砚在他身上看到了某种与自己相似的底色:那种近乎偏执的求真欲,那种宁可撞得头破血流也要弄清楚“为什么”的倔强。
手机震动。
一条新消息,来自一个陌生号码:“B2层,A区07号车位。到了别下车。”
苏砚皱眉,快速回拨过去,提示已关机。
她看了眼后视镜,确定四周无人,才启动车辆,缓缓驶向B2层。地下车库的结构复杂,灯光比上一层更暗。她找到了A区,一排排空车位像整齐的墓碑。
07号车位在最深处,靠近消防通道。
苏砚将车停进去,熄火。她没有下车,只是将车窗降下一道缝隙,然后关掉车内所有光源,整个人隐没在黑暗中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。
23:58。
通道尽头的电梯井传来机械运转的声音,很轻微,但在寂静中格外清晰。苏砚的手摸向副驾驶座下的隐藏格,那里有她特制的防身设备——一个伪装成口红的电击器,一个可发射麻醉针的腕表,还有一把小巧但威力足够的电磁脉冲枪。
她从不把安全寄托在别人身上。
电梯门开了。
脚步声响起,不紧不慢,从容得像是在散步。一个人影从阴影里走出来,穿着深灰色风衣,戴着棒球帽,帽檐压得很低。
是陆时衍。
他走到苏砚车旁,敲了敲副驾驶的车窗。苏砚解锁车门,他拉开门坐了进来。
“安全。”陆时衍摘下帽子,露出略显疲惫的脸。他眼角有淡淡的黑眼圈,显然最近没睡好。
“你的新号码?”苏砚问。
“一次性加密卡,用完就扔。”陆时衍从风衣内袋里取出一个小型设备,只有手机一半大小,屏幕亮着蓝光,“这是信号追踪器,已经接入了你公司的安全系统。香榭会所三楼的三个包间,今晚全部被预订,预订方是三家不同的空壳公司,但资金都指向同一个海外账户。”
苏砚接过设备,屏幕上显示着复杂的波形图和坐标数据。她一眼就看出,这是她公司安全部门开发的高级追踪系统,理论上不对外提供。
“你怎么拿到权限的?”
“你给的。”陆时衍看着她,“三天前,你说‘必要的时候,我可以相信你’。这是信任的一部分,不是吗?”
苏砚沉默。她确实说过这话,但没想到陆时衍会用这种方式来定义“信任”。
“会所那边什么情况?”她转移话题。
“我的人已经就位,但进不去内部。香榭会所的安保级别很高,所有进入者都需要生物识别验证。除非是会员或者受邀宾客,否则连大门都进不去。”
“所以你找我,是想让我黑进他们的系统?”
“不。”陆时衍摇头,“我想请你当我的‘女伴’。”
苏砚挑眉。
“香榭会所有个不成文的规定:高级会员可以带一位未注册的同伴入场,只要同伴通过基础安全检查。”陆时衍从口袋里取出一张黑色卡片,上面烫金印着会所的徽标,“这是导师的会员卡,我今天下午从他的办公室里‘借’出来的。他有这个权限。”
“你偷你导师的东西?”
“取证需要。”陆时衍说得坦然,“况且,这张卡本身可能就是赃物。我查过,香榭会所的顶级会员年费是三百万,以导师的合法收入,根本负担不起。”
苏砚接过卡片,手感冰凉,边缘有细微的凹凸纹理,应该是某种防伪设计。她翻到背面,看见一个手写的编号:V-079。
“V代表什么?”
“VIP中的VIP。”陆时衍说,“香榭会所的会员分三级:G级是普通会员,S级是高级会员,V级是特殊会员。全城V级会员不超过二十人,导师是其中之一。”
“名单能弄到吗?”
“已经在查。”陆时衍看了眼时间,“还有二十分钟,会面就开始了。你决定了吗?去,还是不去?”
苏砚没有立刻回答。
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。如果她以导师“女伴”的身份进入香榭会所,就等于把自己完全暴露在对方的视线里。万一被发现,后果不堪设想。
但这也是最好的机会。
导师与资本方的会面,一定会有关键信息交换。如果能拿到录音或视频证据,整个案子的局面就会彻底扭转。
“我有一个条件。”苏砚说。
“你说。”
“如果发生意外,我要有自主行动权。”苏砚看着他,“你不准以‘保护’为名限制我的行动,更不准擅自做决定。”
陆时衍愣了愣,随即笑了:“苏砚,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,没想到你还挺尊重合作伙伴。”
“这不是尊重,是自保。”苏砚冷冷道,“我不需要别人替我承担风险,更不需要别人替我善后。”
“好。”陆时衍点头,“我答应你。但如果情况失控,我也有我的底线——不能让你死在我面前。”
这话说得直白,甚至有些粗鲁。但苏砚听出了其中的认真。
她看了陆时衍一眼,忽然觉得这个人比她想象的更复杂。表面上是个冷静理智的律师,骨子里却有种近乎莽撞的担当。
“成交。”苏砚说。
她启动车辆,开出车位:“我们需要换身行头。香榭会所的着装要求很严格,你这样进去,三分钟就会被认出来。”
“你有准备?”
“我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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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分钟后,两人出现在写字楼顶层的一间私人工作室里。
这是苏砚的秘密据点之一,平时用来存放备用设备和重要资料。房间里没有窗户,四面墙壁都是金属材质,隔音极好。
苏砚打开衣帽间的门,里面挂满了各种风格的服装,从商务正装到晚礼服,一应俱全。
“挑一套。”她对陆时衍说,“尺码应该合适,我根据你的公开资料准备的。”
陆时衍看着满屋子的衣服,有些哭笑不得:“苏砚,你到底是科技公司的CEO,还是特工?”
“有钱能使鬼推磨。”苏砚淡淡地说,“况且,在商界混,多准备几条退路总没错。”
她自己走向另一侧的衣柜,取出一件深蓝色丝绒长裙。裙子设计简洁,剪裁利落,领口处有细密的暗纹刺绣,在灯光下泛着微妙的光泽。与其说是晚礼服,不如说是战袍。
“给你十分钟。”苏砚拿着裙子走进更衣间,“换好衣服,我们还要处理身份识别的问题。”
陆时衍选了套深灰色西装,面料考究,款式经典。换上后,他对着镜子看了看,确实合身,像是量身定做的。
更衣间的门开了。
苏砚走出来时,陆时衍有一瞬间的失神。
她平时总是一身干练的裤装,头发扎成马尾或盘起,几乎不施粉黛。但此刻,深蓝色长裙勾勒出她修长的身形,长发松散地披在肩头,脸上化了淡妆,唇色是低调的豆沙红。整个人看起来依然冷静锋利,却多了一种平时没有的、近乎危险的魅力。
“看够了?”苏砚瞥了他一眼,走到工作台前,打开一个银色手提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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