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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笔文学 > 重生之我在南洋当女王 > 第六章 暗礁

第六章 暗礁

  第六章 暗礁 (第1/2页)
  
  黄元燊在陈桂澜院中低头认输的消息,如同长了翅膀般,在天亮前就传遍了黄家大宅的每一个角落。
  
  下人们走路时腰弯得更低了,看向陈桂澜院落方向的眼神里,敬畏之外更添了几分实实在在的恐惧。连大少爷都不得不向这位脱胎换骨的大少奶奶让步,这黄家内宅的天,是真的要变了。
  
  林玉娇在自己的芙蓉苑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,一套上好的青花瓷茶具被摔得粉碎,鲜艳的蔻丹指甲因为用力攥拳而深深掐进掌心。
  
  "好个陈桂澜!好个下堂妇!竟敢拿账目要挟元燊!"她胸口剧烈起伏,姣好的面容因为嫉恨而扭曲,"还有元燊!竟这般没用!被那贱人三言两语就吓住了!"
  
  心腹丫鬟彩珠战战兢兢地劝道:"二太太息怒,大少爷想必也是顾全大局..."
  
  "大局?什么大局!"林玉娇猛地转身,眼神狠厉,"他就是怕事情闹大,损了他黄大少爷的颜面!我在他心中,终究是比不上他的脸面重要!"她跌坐在梳妆台前,看着镜中自己依旧娇艳的容颜,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涌上心头。陈桂澜这次是动了真格,若真让她继续查下去...
  
  "去,"她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"让林福今晚悄悄来一趟,走后门。"林福是她娘家哥哥,也是林家货行的实际管事,那些账目上的猫腻,没人比他更清楚。
  
  与此同时,陈桂澜正在库房旁的耳房里,听着碧荷的禀报。
  
  "...今早厨房送来的早膳格外精致,连平日里克扣的燕窝都补上了。各处的管事也都递了话,说随时听候大少奶奶差遣。"碧荷语气中带着扬眉吐气的兴奋。
  
  陈桂澜却只是淡淡地"嗯"了一声,手中翻看账册的动作未停。世态炎凉,她早已看透。这些趋炎附势之举,并不能让她动容。
  
  "小姐,如今连大少爷都...咱们是不是可以..."碧荷试探着问。
  
  "还早。"陈桂澜抬起眼,"打蛇打七寸。如今我们只是捏住了他们的把柄,让他们暂时不敢妄动而已。若要真正立足,光靠威胁是不够的,得有实实在在的根基。"她放下账册,"我让你打听的事,如何了?"
  
  碧荷连忙正色道:"打听到了。三天后有一艘从泉州来的商船'福顺号'会靠港,船东姓郑,与舅老爷家是世交。常嬷嬷说,若是小姐有信要捎回北边,可以找郑船主。"
  
  陈桂澜眼中闪过一丝光亮:"很好。你准备一下,后天随我出府一趟。"
  
  "出府?"碧荷一惊,"小姐,这...没有老太太或者大少爷的准许,内宅女眷怕是..."
  
  "谁说要他们准许了?"陈桂澜唇角微扬,"我们去三清观上香,为敏儿祈福,总没人能拦着吧?"
  
  碧荷恍然大悟,连连点头。
  
  午后,陈桂澜正在查看绸缎庄新送来的货样,黄元燊竟又来了。
  
  他换了一身藏青色长衫,脸色比昨日平静了许多,只是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,显然一夜未眠。他挥手让碧荷退下,自己在陈桂澜对面坐下,沉默了片刻,才开口道:"桂澜,昨日...是我语气重了。"
  
  陈桂澜心中冷笑,面上却不显,只淡淡道:"夫君言重了,夫妻之间,何须如此。"
  
  黄元燊看着她平静无波的脸,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话。他准备好的说辞,在她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平静面前,全都派不上用场。他轻咳一声:"关于账目的事...我仔细想过了。这些年我忙于外头的生意,对内宅和这些产业疏于管教,确实让你受委屈了。玉娇她...她一个妇道人家,不懂生意上的事,定是被她娘家兄嫂蒙蔽了。"
  
  到了这个时候,他还在试图为林玉娇开脱。陈桂澜心中讽意更甚,却不点破,只顺着他的话道:"夫君既如此说,那便依夫君的意思。过往之事,我可以不再追究。"
  
  黄元燊松了口气,脸上刚露出一丝笑意,却听陈桂澜继续道:"只是,绸缎庄和香料铺的亏空总要补齐。既然林家是'无心之失',那就请林家在一个月内,将这些年多吃下去的差价,连本带利还回来。否则..."她抬眼看他,目光清冷,"我就只能请族中长辈公断了。想必各位叔公,也很乐意帮我们黄家清理门户。"
  
  黄元燊脸上的笑容僵住了。他没想到陈桂澜如此咄咄逼人,竟要林家吐出不义之财!这简直是要撕破脸皮!
  
  "桂澜!这...这未免太不近人情!林家毕竟是玉娇的娘家,也是我们的姻亲..."
  
  "姻亲?"陈桂澜轻轻打断他,唇角那抹讥诮再也掩饰不住,"夫君莫不是忘了,我陈桂澜,才是你三媒六聘、八抬大轿娶进门的正妻!我陈家,才是你名正言顺的姻亲!一个妾室的娘家,何时也配称'姻亲'了?还是说,在夫君心里,早已将林玉娇视作正室,将我陈桂澜弃如敝履?"
  
  这一连串的反问,如同一个个响亮的耳光,扇得黄元燊面红耳赤,无言以对。他这才惊觉,自己情急之下说错了话,触犯了她正室的尊严。
  
  "我...我不是这个意思..."他狼狈地辩解。
  
  "夫君是什么意思,我心里清楚。"陈桂澜站起身,走到窗边,背对着他,"一个月。这是我最后的底线。夫君若是觉得为难,大可以现在就去告诉林玉娇,让她早做准备。或者..."她转过身,目光锐利如刀,"夫君是想替林家出了这笔银子,填上这个窟窿?"
  
  黄元燊被她看得心头一颤。替林家出钱?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!他虽掌管着黄家部分生意,但每一笔大额支出都要经过父亲和账房,如何能瞒天过海?
  
  他看着眼前这个仿佛浑身长满了尖刺的妻子,终于意识到,她已经不是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陈桂澜了。她有了爪牙,更有了头脑。
  
  "...好。"他几乎是咬着牙吐出这个字,"我会让林家...尽快筹措。"
  
  "不是尽快,是一个月内。"陈桂澜毫不退让,"到时若见不到银子,就别怪我不顾念夫君的颜面了。"
  
  黄元燊深吸一口气,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与屈辱:"我知道了。"他站起身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让他倍感压抑的地方。
  
  看着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,陈桂澜眼中没有半分胜利的喜悦,只有一片冰冷的清明。她知道,这只是暂时的屈服。黄元燊和林玉娇绝不会坐以待毙,更大的风暴,还在后头。
  
  果然,当天夜里,林玉娇的芙蓉苑直到三更天还亮着灯。
  
  一个穿着褐色短褂、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,正是林玉娇的兄长林福,擦着额头的汗,压低声音道:"...妹妹,不是哥哥不想办法,可五千块大洋不是小数目!咱们货行这半年生意本就不好,一时间哪里凑得出来?"
  
  林玉娇气得将手中的团扇摔在桌上:"凑不出来?当初吃进去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?如今被那贱人捏住了把柄,难道真要我们林家倾家荡产吗?"
  
  林福苦着脸:"谁能想到那个闷不吭声的大少奶奶,突然变得这么厉害?妹妹,你在黄家得宠,就不能让大少爷再周旋周旋?"
  
  "周旋?"林玉娇冷笑,"元燊如今也被那贱人拿捏住了!说是若凑不齐银子,就要将事情捅到族老那里去!到时候,别说你们货行,就连我在黄家也待不下去了!"
  
  林福闻言,脸色顿时惨白:"这...这可如何是好?"
  
  林玉娇在房中焦躁地踱步,忽然停下,眼中闪过一丝狠毒的光:"既然她陈桂澜不仁,就别怪我不义!凑钱是凑不齐了,但若是...让她没命来要这个钱呢?"
  
  林福吓了一跳:"妹妹,你的意思是..."
  
  "福顺号..."林玉娇喃喃道,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,"我听说,她后天要去三清观上香?"
  
  两日后,天色未明,陈桂澜便起身梳洗。
  
  她今日穿了一身极为朴素的月白色细布长衣和深灰色纱笼,头上只簪着一根素银簪子,脸上未施脂粉,完全是一副为女祈福的哀戚模样。碧荷也打扮得十分低调,主仆二人带着两个粗使婆子和一个车夫,乘着一辆青布小车,悄无声息地出了黄府侧门。
  
  马车辘辘行驶在清晨寂静的街道上,空气中弥漫着南洋特有的咸湿气息,混着早市渐渐升腾的烟火气。陈桂澜微微掀开车帘一角,看着外面逐渐苏醒的街市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。前世,她被困在那深宅大院,直至身死,都未曾好好看过这片土地。
  
  "小姐,后面好像有辆车一直跟着我们。"碧荷忽然压低声音,带着一丝紧张。
  
  陈桂澜眸光一凛,不动声色地往后瞥了一眼,果然见到一辆不起眼的乌篷马车,不紧不慢地缀在后面。
  
  "不必理会。"她放下车帘,声音平静,"按原计划行事。"
  
  马车行了约莫半个时辰,来到了位于城西的三清观。此时观门刚开,香客尚稀。陈桂澜下了车,带着碧荷和婆子,径直往主殿而去。
  
  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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