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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八章墙上的影子

  第十八章墙上的影子 (第1/2页)
  
  时间步入七十年代初,我经人介绍,离开了奋斗多年的林场,来到了一个位于城郊的、规模不小的机械厂工作。从林海雪原到机器轰鸣的工厂,环境天差地别。我被分到了一间筒子楼里的宿舍,虽然狭窄,但总算在城里有了个落脚点。
  
  这栋苏式筒子楼老了,墙皮像得了皮肤病,大块大块地剥落,露出底下灰暗的砖胚。楼道被各家各户的杂物挤占得只剩一条窄缝,终年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和饭菜馊了混合的气味。
  
  分给我的那间在一楼东头,门牌上的漆都磨没了。领路的后勤干事把钥匙递给我时,含糊地提了句:“这间……之前住的人都没待长。“
  
  推开门,一股掺杂着尘土和某种说不清的、类似旧药柜的气味扑面而来。
  
  第一个晚上,我躺在坚硬的板床上,明明累得骨头都快散架,却迟迟无法入睡。不是听到了什么,而是感觉到一种无形的重量,沉甸甸地压在心口,连呼吸都觉得费力。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,粘稠得让人行动迟缓。
  
  睡到后半夜,一股没由来的寒意把我从混沌中拽了出来。不是天气冷,是那种贴着脊梁骨爬的阴冷,像有只看不见的手在往我衣领里灌冰碴子。
  
  我打了个寒颤,睡意散了大半。这间宿舍除了我身下这张吱呀作响的铁架床,就只剩一个掉漆的木柜子和对面那面光秃秃的白墙。窗外,透进来一点半死不活的光,刚好能把屋里的轮廓照出个大概。
  
  就在我准备翻个身继续睡的时候,眼角余光猛地僵住了。
  
  对面那面墙……不对劲。
  
  那面白天看再普通不过的白墙,此刻,正趴着个东西。
  
  一个影子。
  
  不是树影,窗外那棵老歪脖子树早就秃了。也不是什么物品的投影,我屋里干净得连张画都没贴。它就是一团人形的、边缘模糊的黑,像是谁用最浓的墨泼上去的,却又在不停地蠕动、变形。
  
  它没有声音,死寂死寂的。就那么粘在墙上,表演着一出哑剧。一会儿拉得细长,脖子那块突兀地梗着,像个吊死鬼;一会儿又猛地缩成一团污浊的黑,剧烈地抖动着,仿佛在承受某种极致的痛苦;偶尔,那模糊的轮廓上会突然裂开一道缝,像是一张扭曲的嘴,无声地咧开,对着我。
  
  我浑身的汗毛瞬间就炸了起来,想喊,喉咙却像是被水泥封住了,连个气音都挤不出来。想动,四肢却像不是自己的,沉得如同灌满了铅。只能眼睁睁地瞪着,看着那玩意儿在墙上扭曲、挣扎。
  
  最让我头皮发麻的是——这屋里除了我,连个喘气的都没有。这影子是哪来的?
  
  那团人形的黑还在不知疲倦地变幻着形状,每一次扭曲都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恶意。冰冷的恐惧像藤蔓一样从脚底板缠上来,越缠越紧,勒得我快要喘不过气。
  
  我像被针扎了一样猛地坐起,颤抖着手拉亮了灯绳。昏黄的灯光下,墙壁惨白,空无一物。我不死心,喘着粗气关掉灯,重新陷入黑暗。
  
  那影子就像浸水的墨迹,又慢慢从墙壁深处渗了出来,无声地扭曲、舞动,带着一种冰冷的恶意。那一夜,我眼睁睁看着天花板直到泛白,汗水几次浸湿了衬衣。
  
  第二天在车间,我的样子显然吓到了人。老刘头,一个平时沉默寡言的老工人,趁着休息递给我一支烟,盯着我的脸看了半晌,才沙哑地问:“你住……东头那间?“
  
  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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