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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枕边夜话

  第七章枕边夜话 (第1/2页)
  
  晚饭的香气还未完全散去,磊磊心满意足地咂咂嘴,又腻到我身边。窗外华灯初上,雪后的城市夜景像撒了一把碎钻石。
  
  “太爷爷,”他小声说,带着点做完坏事的小得意,“妈妈刚才说,晚上不能再听吓人的故事了,会做噩梦。”
  
  我莞尔:“那你怕不怕做噩梦?”
  
  磊磊犹豫了一下,挺起小胸脯:“不怕!我是男子汉!”
  
  我被他逗乐了,却也想起一个关于“梦”的故事。这故事,比井里的影子更私密,比矿坑的歌声更贴近人身。
  
  “那太爷爷给你讲一个,关于‘梦’的故事。不是好梦,是一种叫‘梦魇’的东西,也叫‘鬼压床’。”
  
  磊磊立刻紧张又期待地蜷缩起来。
  
  那是我十来岁的时候,一个闷热的夏夜。村里有个叫福贵的壮实后生,是种地的好把式,身体壮得像头牛。可就是这么个汉子,却突然病倒了。
  
  病得古怪。白天还好好的,能吃能喝,就是人有些蔫。可一到晚上,只要一睡着,他就开始挣扎、哼哼,说胡话。第二天醒来,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,脸色蜡黄,眼圈乌黑,浑身酸软无力,比干了一天重活还累。
  
  他跟他娘说,夜里总觉得有东西压在他胸口上,沉得像磨盘,喘不过气,想喊喊不出,想动动不了。眼睛能眯开一条缝,朦朦胧胧的,好像能看见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坐在他身上,看不清脸,就那么压着。
  
  郎中请了好几个,汤药灌下去几大碗,一点用没有。福贵还是一天天消瘦下去,眼窝深陷,白天走路都打晃。
  
  村里老人窃窃私语:“这不是实病,怕是冲撞了‘梦魇鬼’了,这东西专吸人的精气神儿!”
  
  福贵他娘哭得死去活来,最后还是提着半篮子鸡蛋,求到了额尔敦爷爷门上。
  
  额尔敦爷爷跟着去了福贵家。他没像往常那样立刻准备法器,而是先里里外外看了看福贵住的屋子,又仔细问了福贵发病前去过哪里,干过什么。
  
  福贵瘫在炕上,气若游丝,断断续续地回忆起来:
  
  “就……就前几天,晌午头,日头毒得能把人晒脱皮……我寻思老坟圈子那边树荫厚实,就溜达过去,想砍点柴火,顺便……顺便纳个凉。”
  
  他眼神里透着一丝后悔。
  
  “那地方……你们是知道的,坟头一个挨一个,荒草长得比人都高,风一过,唰唰响,听着就让人心里头发毛。我砍了没几根柴火,就觉着浑身不得劲儿,不是热,是那种……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阴凉。”
  
  “后来实在熬不住,见有个老坟的墓碑塌了半截,剩下半截歪在土里,旁边有块背阴的石头,我就……我就靠上去歇歇脚。这一靠下去,就坏了事儿了……”
  
  福贵的声音开始发颤,脸上没了血色。
  
  “我刚闭上眼,就觉着后脖颈子猛地一凉,像有人对着那儿轻轻吹了一口寒气,激得我汗毛都竖起来了!我赶紧睁开眼回头瞅,可身后除了乱草和那个破坟头,啥也没有……我当时心里直扑腾,可又想着,大中午的,还能真有鬼不成?就没当回事,赶紧拎着柴火跑回家了……
  
  谁成想,当天晚上……就、就变成这样了……”
  
  额尔敦爷爷没再问话,他让福贵娘取来一碗清水,放在炕沿。他自己则退后两步,从随身的旧布袋里请出了那面蒙着兽皮的神鼓。他并不像往日跳大神那般剧烈舞动,只是微闭着眼,站在屋子中央,手指在鼓面上极轻、极慢地敲击起来。
  
  “咚……咚……咚……”
  
  那鼓声沉郁而粘稠,不像是在这闷热的夏夜里敲响的,倒像是从一口很深很深的古井里传上来。他一边敲,一边用一种低沉的、仿佛梦呓般的调子,用满语吟唱起来,那声音似乎不是在询问,而是在……倾听。
  
  忽然,他敲鼓的手指停住了,吟唱也戛然而止。他猛地睁开眼,目光如电般射向虚空中的某一点,仿佛那里站着我们看不见的“东西”。他脸色沉静,对着那片虚空,用我们都能听懂的汉语,清晰而缓慢地说道:
  
  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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