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五章：风暴序曲 (第2/2页)
　　
　　只留下染坊内一片死寂的震惊，和赢无忌那怨毒到几乎要滴出血来的目光！
　　
　　风暴，已至！
　　
　　废弃染坊内弥漫的血腥味与孩童压抑的呜咽尚未散去，刑部公堂的肃杀之气已扑面而来。
　　
　　巨大的玄铁蟠龙柱支撑着高耸的穹顶，烛火摇曳，将堂上“明镜高悬”的匾额映照得忽明忽暗，更添几分沉重与压抑。
　　
　　墨昭被“请”至堂下。
　　
　　她已换下夜行衣，一身墨府准备的素色常服，长发简单束起，脸色因精神力消耗和愤怒而略显苍白，但脊背挺直如松，眼神沉静如渊。
　　
　　孤星被拦在堂外，隔着厚重的门槛，传来它焦躁不安的低吼。
　　
　　赢无忌坐在刑部主事下首特意增设的旁听席上，面色阴沉，嘴角却噙着一丝胜券在握的冷笑。
　　
　　堂外，闻讯赶来的平民和各方势力的眼线将门口围得水泄不通，空气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。
　　
　　“啪！”惊堂木重重拍下，声震屋瓦。
　　
　　“堂下墨昭！”刑部主事张弼声音严厉，目光如刀，“你身为联邦勋爵，深夜携凶兽潜入城西废弃染坊，动用异能与人搏杀！现场有被囚孩童，有受伤凶徒！赢公子指认你涉嫌拐卖孩童，甚至意图灭口！你作何解释？！”
　　
　　张弼的话音刚落，堂下便是一片哗然。
　　
　　赢无忌带来的几个“证人”立刻七嘴八舌地“佐证”：
　　
　　“大人！小的亲眼看见她动手打人，那光……邪门得很！”
　　
　　“就是！那些孩子哭得那么惨，谁知道是不是她干的！”
　　
　　“她一个女子，深更半夜去那种地方，还带着狼，肯定没安好心！”
　　
　　赢无忌适时起身，风度翩翩地对着张弼和堂外拱了拱手，声音却清晰地传遍公堂内外：“张大人，诸位父老！墨昭身负异能，来历成谜，本就引人疑虑。如今人赃并获，其行踪诡秘，动机不明！更令人发指的是，她竟利用孩童行此恶事！此等行径，天理难容！恳请大人明察秋毫，严惩不贷，以儆效尤，还我天启朗朗乾坤！”
　　
　　他一番话，慷慨激昂，将墨昭彻底钉在了“妖女”、“拐子”的耻辱柱上，瞬间点燃了不明真相人群的怒火和恐惧。
　　
　　“妖女！”
　　
　　“交出孩子！”
　　
　　“严惩异能者！”
　　
　　愤怒的声浪从堂外涌入，矛头直指墨昭。
　　
　　赢无忌眼中闪过一丝快意。
　　
　　“肃静！”张弼再次拍响惊堂木，目光锐利地看向墨昭，“墨昭，你有何话说？”
　　
　　面对汹涌的指控和恶意的浪潮，墨昭深吸一口气，体内因愤怒而激荡的星辰之力缓缓平复。
　　
　　她没有看赢无忌，而是直视堂上的张弼，声音清晰而沉稳，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，竟压下了堂外的嘈杂：
　　
　　“张大人，赢公子颠倒黑白、指鹿为马的本事，墨昭今日领教了。”
　　
　　她语出惊人，毫不留情地点破赢无忌的构陷。
　　
　　不等赢无忌反驳，她话锋一转，指向被衙役押在一旁、手腕被洞穿、小腿血肉模糊的两名凶徒：
　　
　　“墨昭为何深夜出现在染坊？因为墨昭受文清漪议员所托，协助追查泥洼巷孩童失踪案！凭借一点微末之技，侥幸追踪到孩童怨念残留，方寻至这魔窟！”
　　
　　她目光扫过堂外人群，声音陡然提高，带着凛然正气：“墨昭赶到时，正撞见此二獠欲将一孩童投入那剧毒染缸灭口！千钧一发，岂能坐视？墨昭动用异能，只为救人！击伤凶徒，只为阻止其暴行！何来灭口之说？何来行凶之罪？！”她的话语如同惊雷，炸响在众人耳畔！
　　
　　“至于这些无辜孩童……”
　　
　　墨昭指向被衙役护在一旁、依旧瑟瑟发抖的几个孩子，声音带着痛惜，“他们便是铁证！大人只需稍加询问，便可知掳掠囚禁、意图加害他们的，是地上这两个凶徒，而非我墨昭！”她目光如电，扫向那两名凶徒，“尔等受何人指使？为何残害孩童？还不从实招来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