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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卷 楚梦瑶 第14章 不相信你

  第二卷 楚梦瑶 第14章 不相信你 (第2/2页)
  
  楚梦瑶扶着大伯母坐下,给她倒了杯温热的枣茶:“伯母,以后我们常陪您说话,等您好利索了,我们带您回趟老家,看看稻田和萤火虫。”大伯母笑着点头,拉着她的手不肯放,眼里的暖意像刚沏的茶,慢慢漾开。
  
  这天晚上关店后,林逸忽然搬了把梯子靠在墙上,楚梦瑶仰着头问:“你要干嘛?”他没说话,爬到顶上取下那块旧木牌,换上新做的——黑底金字,“林记修表铺”五个字笔力遒劲,旁边还刻了朵小小的月季花。
  
  “这样就完美了。”他从梯子上跳下来,拍了拍手上的灰。楚梦瑶忽然踮脚吻了吻他的侧脸,像偷了颗最甜的糖。月光落在新木牌上,金漆闪着柔和的光,巷子里静悄悄的,只有远处传来的馄饨摊吆喝声,和两人心里藏不住的欢喜。
  
  “对了,”楚梦瑶忽然想起什么,从屋里拿出个小布包,“今天绣完了最后一条表带,李叔说要给她女儿当嫁妆,还预付了定金呢。”林逸接过布包打开,里面的表带绣着并蒂莲,针脚细密得像钟表里的齿轮。
  
  他把表带放回包里,忽然把楚梦瑶打横抱起,往铺子里间走。“哎,还没锁门呢!”楚梦瑶笑着捶他,却把脸埋进他怀里。林逸的声音带着笑意从头顶传来:“锁什么,咱们的日子,就像这修表铺的钟,走着走着,就准了。”
  
  月光透过窗棂,照在柜台的怀表上,指针轻轻跳动,像是在数着每一个幸福的瞬间。巷口的老槐树沙沙作响,仿佛在说,原来最好的时光,就是这样——你修你的表,我绣我的花,日子在齿轮和丝线间慢慢淌过,每一秒都带着属于他们的温度。
  
  第49章槐树下的针线与齿轮声
  
  清晨的阳光透过修表铺的窗棂,在柜台前投下几道细长的光斑。楚梦瑶坐在窗边的小桌旁,手里捏着根银针,丝线在她指间绕了个圈,正往表带上绣最后一朵缠枝莲。针脚细密得像雨后蛛网,连花瓣上的脉络都清晰可见——这是李叔订的嫁妆表带,明日就要取走。
  
  “绣完这朵就成了?”林逸的声音从柜台后传来,带着齿轮转动的轻响。他正俯身修一只老怀表,黄铜表壳被打磨得发亮,齿轮咬合的声音清脆悦耳,像在数着时光的步子。
  
  楚梦瑶点头,针尖刺破布面时带起细微的纤维:“嗯,等这朵绣好,再沿边缝圈金线就成。你那边怎么样?那只怀表的游丝还难弄吗?”
  
  “快好了,”林逸直起身,用镊子夹起一根比头发丝还细的游丝,小心翼翼地安进表芯,“老物件就是这样,零件娇气得很,稍微碰一下就变形。不过总算没白费功夫,刚才试了试,走时准了不少。”
  
  说话间,巷口传来卖花姑娘的吆喝声:“卖栀子花咯——白兰花也新鲜得很——”
  
  楚梦瑶耳朵一动,手里的针顿了顿。林逸抬头看她,眼里漾起笑意:“想去买?”
  
  她脸上泛起薄红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昨日绣活时不小心扎了手,林逸跑去药铺买创可贴,回来时手里多了串白兰花,别在她衣襟上,香了整整一天。
  
  “等着。”林逸放下镊子,在围裙上擦了擦手,转身就往外走。阳光顺着他的身影淌出去,在门槛处划开一道明暗交界的线。
  
  楚梦瑶望着他的背影,低头抿了抿唇,指尖的银针忽然加快了速度。花瓣的轮廓渐渐饱满,金线沿着边缘游走,像给花朵镶了圈月光。
  
  没一会儿,林逸捧着个小竹篮回来,篮里放着两串白兰花,还有一小束含苞的栀子花。“卖花姑娘说栀子花今晚就能开,放屋里能香好几天。”他把花递过来,顺手拿起桌上快绣好的表带,“这金线缝得真亮,李叔家姑娘见了准欢喜。”
  
  “就你会说。”楚梦瑶接过花,找了个青瓷瓶插好,摆在窗台。白兰花的清香混着栀子花的淡香漫开来,和铺子里机油的味道奇异地融在一起,倒成了独有的气息。
  
  她拿起表带对着光看了看,忽然道:“下午要不要去趟布庄?这批丝线快用完了,得再挑些颜色。顺便看看有没有素净些的锦缎,想给你做个新笔袋——你那只都磨破边了。”
  
  林逸正在给怀表上弦,闻言动作一顿,眼底漫开暖意:“不用特意做,我那只还能用。倒是你,前几日说绣架有点矮,去布庄时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木料,我给你改个高点的。”
  
  楚梦瑶笑着点头,把绣好的表带仔细叠好放进木盒。刚盖好盖子,就见张阿婆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进来,手里捏着个布包。“林逸啊,你看我这老眼昏花的,把孙女的表给碰掉地上了,走时全乱了,你给瞧瞧?”
  
  林逸连忙接过那块粉色的卡通电子表,表盘上的小熊图案掉了只耳朵。他按下按钮,屏幕只闪了下就灭了。“阿婆别着急,是电池松了,我给您换块新的,再把小熊耳朵粘好。”
  
  楚梦瑶搬了把椅子给张阿婆,又倒了杯温茶:“阿婆坐,您孙女昨天还来问呢,说要戴着表去幼儿园。”
  
  “可不是嘛,这孩子,离了表就哭鼻子。”张阿婆喝着茶,看着楚梦瑶桌上的绣活,“瑶丫头这手艺越发好了,上次见你绣的牡丹,活灵活现的,比布庄里卖的还好。”
  
  楚梦瑶脸上发热,刚要说话,就见林逸举着修好的电子表过来,小熊耳朵用透明胶粘得整整齐齐。“您试试,应该好了。”
  
  张阿婆戴上老花镜看了又看,笑得合不拢嘴:“好,好!跟新的一样!林逸这手艺,真是没的说。”她放下茶碗就要掏钱,被林逸按住了手。
  
  “阿婆您拿着,这点小事还提钱。”林逸把表放进阿婆手里,“回头让您孙女来玩,瑶瑶这儿有新绣的小兔子香囊,送她一个。”
  
  张阿婆拗不过,只好收下,临走时塞给楚梦瑶一把自家种的小番茄,红得像颗颗玛瑙。“刚摘的,甜着呢,你们尝尝。”
  
  送走张阿婆,楚梦瑶把小番茄洗了,装在白瓷盘里端过来。林逸拿起一颗放进嘴里,酸甜的汁水在舌尖炸开,他忽然想起什么,从抽屉里拿出个小锦盒:“差点忘了,前几日去省城进货,看到这个,觉得适合你。”
  
  锦盒里躺着支银质的绣花针,针尾镶着颗小小的珍珠,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。楚梦瑶拿起针,指尖划过珍珠的弧度,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。“针尾是活的,能拆下来换别的珠子,”林逸挠了挠头,“要是不喜……”
  
  “喜欢。”她打断他,把针别在绣绷上,珍珠在丝线间闪着光,“比我那支牛角针好用多了。”
  
 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铺在柜台上,林逸继续修表,齿轮转动的声音成了温柔的背景音。楚梦瑶坐在对面绣新的香囊,白兰花的香气从窗台漫过来,缠着丝线的光影在布面上慢慢游走。
  
  忽然,林逸的手机响了,是镇上的王掌柜打来的,说有批旧钟表要处理,问他要不要去看看。“我去去就回,”林逸抓起外套,“最多一个时辰。”
  
  楚梦瑶挥了挥手:“路上小心,别贪多,太重了不好搬。”
  
  林逸走后,铺子里静了些,只剩窗外的蝉鸣和绣花针穿过布面的轻响。楚梦瑶绣着香囊,忽然发现针脚歪了半分——许是心里记挂着他会不会又捡些沉重的旧钟回来。
  
  没等多久,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,却带着些踉跄。楚梦瑶抬头,见林逸抱着个半人高的旧座钟进来,额角渗着汗,裤脚还沾了些泥。“这钟看着样式老,机芯是好的,修好了能当个摆设。”他把钟放在地上,喘着气笑,“就是沉了点,半路歇了三回。”
  
  楚梦瑶赶紧递过毛巾,又倒了杯凉茶:“说了别贪多,看你累的。”她蹲下身打量那座钟,红木的钟壳上刻着缠枝纹,边角有些磨损,却透着股古朴的雅致。“倒是挺好看的,就是……”
  
  “就是太占地方?”林逸接过茶杯一饮而尽,“我看墙角正好能放下,等修好了,让它在这儿滴答滴答走,比手机闹铃好听。”
  
  楚梦瑶笑着摇头,指尖抚过钟面的纹路:“我是说,钟摆好像少了个装饰。”她忽然眼睛一亮,“等我绣个小绣球,挂在钟摆上怎么样?红绸子的,晃起来肯定好看。”
  
  林逸凑过来看,钟摆的挂钩果然空着个小口。“好主意,”他摸着下巴,“那我今晚加个班,先把机芯拆出来清理干净。你绣绣球也别急,慢慢弄。”
  
  夕阳西下时,林逸已经把座钟的机芯拆了大半,零件在白纸上摆得整整齐齐,像幅精密的图纸。楚梦瑶的绣球也绣好了,红绸子上缀着金线绣的福字,流苏垂下来,轻轻一碰就晃个不停。
  
  “正好,”林逸拿起绣球,小心翼翼地挂在钟摆上,“等机芯装回去,就能看它跟着钟摆晃了。”
  
  暮色漫进铺子,楚梦瑶点亮煤油灯,昏黄的光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,一个低头装齿轮,一个坐在旁边穿线,座钟的影子在墙上微微晃动,像个沉默的见证者。
  
  “对了,”楚梦瑶忽然想起,“明日李叔来取表带,要不要留他吃晚饭?我买了块五花肉,做你爱吃的红烧肉。”
  
  林逸的动作顿了顿,眼里的光比灯光还亮:“好啊,顺便让他看看咱们这新得的座钟,说不定他能想起这钟的来历呢。”
  
  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了,蝉鸣渐渐歇了,只有座钟的零件在灯光下闪着微光,和绣花针上的珍珠交相辉映。楚梦瑶看着林逸专注的侧脸,忽然觉得,所谓日子,大概就是这样——他修他的齿轮,她绣她的丝线,偶尔捡回个沉重的旧钟,添上朵晃悠的绣球,让时光在滴答声和针脚里,慢慢酿成最温润的模样。
  
  第50章雨巷里的铜铃与未拆的信
  
  清晨的雨丝斜斜织着,打在修表铺的木窗上,溅出细碎的水花。楚梦瑶坐在窗边的竹椅上,手里攥着封牛皮纸信封,边角被雨水浸得发潮——是昨日王掌柜送来的,说是清理旧钟表时在一个铜制怀表壳里发现的,信封上的字迹已经模糊,只依稀能认出“致林逸”三个字。
  
  林逸正蹲在柜台后拆那座旧座钟的底座,木屑混着机油味飘过来,他抬头看了眼楚梦瑶手里的信封,螺丝刀顿了顿:“是王掌柜说的那封老信?看字迹像是民国年间的,说不定是这钟原来的主人留下的。”
  
  楚梦瑶指尖划过信封上凹凸的纹路,雨水顺着窗棂滴在信封边缘,晕开一小片深色:“要不要拆开?万一是什么重要的东西……”
  
  “拆吧,”林逸放下螺丝刀,用布擦了擦手,“放了这么久,该见光了。”
  
  她轻轻撕开信封,里面掉出张泛黄的信笺,毛笔字写得清丽,墨迹却有些洇开:
  
  “林逸吾爱:展信如面。今晨整理行囊,见你昨日修的那只怀表又慢了半刻,知你总为机芯较劲,偏要拆了重校,劝也不听。巷口的桂花开了,摘了些腌在糖罐里,就放在你常坐的藤椅旁,记得配茶吃。此去北平,归期未定,勿念。若冬日前未回,便将书房第三层的木箱打开,里面有给你的新表芯,是托人从瑞士带的……”
  
  信写到这里戛然而止,末尾没有署名,只有个小小的梅花印章。
  
  “林逸……”楚梦瑶轻声念着信里的名字,抬头看向林逸,“原来以前也有个叫林逸的人?”
  
  林逸凑过来,指尖抚过信笺上的折痕:“说不定是这钟的原主人。王掌柜说这钟是民国时一户姓林的人家留下的,看来传言是真的。”他忽然笑了,“难怪拆底座时发现个小暗格,里面还有个铜铃,刚才没敢说,怕你觉得晦气。”
  
  他从工具箱里拿出个铜铃,小巧的铃铛上刻着缠枝纹,铃舌是颗小珍珠,轻轻一晃,发出清透的响声,雨声似乎都被这铃声滤淡了些。
  
  “哪会晦气,”楚梦瑶接过铜铃,系在窗棂上,风一吹,铃铛撞在雨丝里,声音脆得像碎冰,“多好听。”
  
  正说着,巷口传来蹬三轮车的声音,是李叔送布料来了。他披着蓑衣站在屋檐下,手里拎着个蓝布包:“瑶丫头,你要的素锦缎我带来了,顺带捎了斤新采的龙井,给林逸润润喉。”
  
  楚梦瑶接过布包,掀开一角,月白色的锦缎在雨声里泛着柔光。“李叔快进来避雨,刚炖了姜茶。”
  
  李叔摆摆手:“不了,家里老婆子等着我回去收衣裳。对了,”他忽然想起什么,从怀里掏出个铁皮盒,“前几日收拾老房子,找到这个,你俩或许用得上。”
  
  盒子里是副铜制的表针模具,磨损得发亮,边缘刻着细密的刻度。林逸拿起来比对了一下座钟的零件,眼睛一亮:“这可是好东西!修老钟就缺这种老模具,李叔您这是帮大忙了。”
  
  “客气啥,”李叔笑着拍了拍林逸的肩膀,“当年你爷爷帮我修过嫁妆表,这点算啥。雨大了,我先走了!”三轮车的铃铛声渐渐被雨声吞没。
  
  楚梦瑶把锦缎铺在桌上,剪了块长方形的料子:“正好用这锦缎给你做笔袋,配你那支钢笔正合适。”她拿起剪刀,忽然瞥见布角沾着片干枯的桂花,“咦,这布上怎么有桂花?”
  
  林逸凑过来闻了闻:“像是去年的干花,夹在布里防潮的。”他忽然看向那封未写完的信,“你说,信里说的腌桂花,会不会就藏在这钟的暗格里?”
  
  两人对视一眼,赶紧翻找座钟底座的暗格。果然,在铜铃旁边藏着个小瓷罐,打开盖子,甜香混着陈年老蜜的味道漫开来——是罐腌桂花,琥珀色的糖浆里浮着饱满的花粒。
  
  “真的有!”楚梦瑶舀起一勺,放在鼻尖轻嗅,“比我去年腌的还香。”
  
  林逸看着她眼里的光,忽然从工具箱里拿出个小玻璃瓶,小心翼翼地舀了些桂花蜜进去:“封起来留着,等明年新茶下来,泡着喝。”
  
  雨渐渐小了,楚梦瑶坐在窗边缝笔袋,锦缎在指尖滑过,针脚沿着花纹游走。林逸则继续修座钟,铜铃在窗棂上轻轻晃,雨声、铃声、剪刀裁布声、螺丝刀拧动声混在一起,像首温柔的曲子。
  
  “对了,”楚梦瑶忽然停下针,“信里说的书房木箱,要不要找找看?说不定真有表芯。”
  
  林逸抬眸,正好对上她的目光,两人都看到了彼此眼里的期待。“等雨停了,”他说,“咱们去王掌柜说的那户老林家旧址看看。”
  
  窗棂上的铜铃又响了,这次带着阳光的味道——雨停了,阳光从云缝里漏下来,照在锦缎上,月白色忽然泛出淡淡的金,像把时光里的甜,都织进了这一针一线里。
  
  楚梦瑶把缝好的笔袋递过去,林逸接过来,指尖触到她的温度,忽然低头在她发间轻吻了一下。铜铃声在阳光里荡开,那封未写完的信被小心地夹进相框,和他们的合照并排挂在墙上,信里的遗憾,似乎都被此刻的暖意填满了。
  
  巷口的积水里映着蓝天白云,三轮车的铃铛声远了,修表铺的木门半开着,座钟的零件在桌上摆成整齐的阵,腌桂花的甜香漫出窗,和龙井的清香缠在一起,成了这个雨天最绵长的味道。楚梦瑶靠在林逸肩上,看着他手里的表针模具,忽然觉得,那些藏在时光里的未完成,或许本就是为了让后来的人,用新的故事把它补满。
  
  第51章老宅木箱与半块桂花糕
  
  雨停后的阳光像融化的金子,淌过青石板路,把老林家旧址的木门照得发亮。林逸推开门时,铁锈的门轴发出“吱呀”一声长叹,惊得檐下几只麻雀扑棱棱飞起。院子里的石榴树歪歪斜斜地立着,树干上还留着孩童刻下的歪扭划痕,想来是许多年前的孩子留下的印记。
  
  “王掌柜说书房在东厢房。”楚梦瑶拎着工具箱跨进门,目光扫过墙角丛生的杂草,忽然弯腰捡起个小玩意——是只陶制的小兔子,耳朵缺了一角,釉色却还鲜亮。“你看,像是小孩子玩的。”
  
  林逸接过陶兔,指尖摩挲着缺口:“说不定是当年住在这里的孩子留下的。”他推开东厢房的门,灰尘扑面而来,呛得两人直咳嗽。房里摆着张掉漆的书桌,靠墙立着个樟木箱,正是信里提到的“书房第三层的木箱”。箱子上了锁,锁孔里积满了锈。
  
  “有办法吗?”楚梦瑶看着那把老式铜锁。林逸从工具箱里拿出根细铁丝,弯成小钩探进锁孔,手腕轻轻一转,只听“咔哒”一声,锁开了。箱子打开的瞬间,一股混合着樟木和旧纸的气息漫出来,里面铺着块深蓝色的粗布,布上放着个丝绒盒子,旁边还有个油纸包。
  
  打开丝绒盒子,里面果然躺着个精致的表芯,银质的齿轮泛着温润的光,比现在用的表芯小巧许多。“真的有表芯!”楚梦瑶眼睛一亮,拿起表芯对着光看,“这工艺,放在当年肯定很稀罕。”
  
  油纸包被小心地打开,里面是半块已经发硬的桂花糕,糕点上的桂花还能看出淡淡的黄色。“信里说‘摘了些腌在糖罐里’,看来还留了块现吃的。”林逸拿起桂花糕,虽然硬得像石块,却还能闻到一丝淡淡的桂花香。
  
  楚梦瑶忽然想起什么,从包里掏出个小罐子:“我带了咱们去年腌的桂花蜜!”她用小勺舀了点蜜,抹在那半块桂花糕上,递到林逸嘴边:“试试?说不定能吃出当年的味道。”
  
  林逸咬了一小口,硬壳在嘴里慢慢化开,桂花蜜的甜混着陈糕的香,竟有种奇妙的口感。“有点像……时光的味道。”他含糊地说,引得楚梦瑶笑起来,接过他手里的糕点也尝了尝。
  
  箱子底层还有本日记,纸页已经泛黄发脆。楚梦瑶小心地翻开,字迹和信上的一样清丽:“三月廿五,林逸又为了校表芯熬到半夜,油灯把袖口烧了个洞,骂他两句还笑。明日摘些桂花,给他做糕吃,看他还敢不敢熬夜。”“四月初十,收到北平的信,让我去帮忙打理分号。林逸把表芯藏进木箱,说等我回来就装在新表上,给我做只最好看的怀表。”
  
  日记写到这里就断了,最后一页画着个简单的笑脸,旁边写着“等我回来”。
  
  “看来她没来得及回来。”楚梦瑶合上日记,语气里带着点惋惜。林逸把表芯放回盒子:“但她的心意留下来了。”他忽然笑了,“咱们把这表芯修好,装在怀表里怎么样?就用上次收来的那只银壳怀表。”
  
  楚梦瑶点头:“再把那半块桂花糕的样子画下来,绣在怀表的表盖上。”
  
  收拾好东西,两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休息。楚梦瑶拿出水壶,倒了两杯薄荷水,看着林逸手里的陶兔:“这陶兔要不要带回去?摆在咱们的修表铺里。”
  
  “好啊,”林逸把陶兔放进包里,“再找个小花盆,种点薄荷,就放在柜台旁。”他忽然站起身,走到石榴树下,折了枝带花的石榴枝递给楚梦瑶,“你看,这树居然还开花。”
  
  楚梦瑶接过花枝,石榴花红得像火,映着她的笑脸。“说不定是知道咱们来,特意开的呢。”她把花枝插在发间,“回去后,我用这箱子里的粗布,给你做个笔袋吧,就像日记里说的,看你还敢不敢熬夜修表。”
  
  林逸笑着应道:“遵命。不过得加个条件——你得陪我一起熬,我修表,你绣花。”
  
  阳光穿过石榴树的枝叶,在他们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。那半块桂花糕的余味还在舌尖,樟木箱的香气缠在衣角,仿佛当年住在这里的人,正透过时光的缝隙,看着这对年轻人,把未完的故事,继续写下去。
  
  楚梦瑶忽然想起什么,从包里拿出相机,对着那只樟木箱和桌上的表芯拍了张照。“等洗出来,和那封信一起挂在铺子里。”她说。林逸点头,伸手牵住她的手,两人走出老宅时,檐下的麻雀又飞了回来,落在石榴枝上,叽叽喳喳的,像是在说再见。
  
  回到修表铺,楚梦瑶立刻找出针线,把那半块桂花糕的样子绣在深蓝色的粗布上,针脚细密,连糕点上的裂纹都绣得清清楚楚。林逸则开始拆解那只银壳怀表,准备换上新发现的表芯。阳光透过窗户,照在他们忙碌的身影上,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樟木香,混着新泡的桂花茶味,一切都像被时光温柔地包裹着,安稳而绵长。
  
  第52章银怀表与绣花绷上的时光
  
  初秋的晨雾还没散尽,修表铺的木门就被轻轻推开了。楚梦瑶抱着个藤编筐走进来,筐里是刚从巷口买的新鲜莲蓬,翠绿的莲子饱满得像要裂开。她把莲蓬放在窗台,转身时撞进一个温热的怀抱,林逸身上的机油味混着晨露的清新,扑面而来。
  
  “醒这么早?”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,指尖拂过她鬓角的碎发,“我还以为要等你把莲子剥完才起。”
  
  楚梦瑶从他怀里挣出来,脸颊有点发烫:“谁让你昨晚修表到半夜,我听着齿轮声就没睡踏实。”她拿起颗莲蓬,剥开外壳露出嫩白的莲子,递到他嘴边,“尝尝,甜的。”
  
  林逸咬下莲子,清香在舌尖散开,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个丝绒盒子:“你看这个。”盒子里躺着只银质怀表,表壳光可鉴人,正是用老宅木箱里的表芯装成的,表盖内侧刻着朵小小的桂花,是楚梦瑶前几日画的样子。
  
  “昨晚熬夜弄好的?”她指尖抚过表盖的刻痕,触感温润,“连桂花都刻上了。”
  
  “嗯,”林逸把怀表打开,指针轻轻跳动,发出清脆的“滴答”声,“试了三次才找准机芯的位置,生怕把这老物件弄坏了。”他忽然握住她的手,把怀表放在她掌心,“送给你。”
  
  楚梦瑶的指尖微微发颤,怀表的凉意透过皮肤渗进来,却暖得心里发慌。“不是说要留着当纪念吗?”
  
  “最好的纪念,就是戴在你身上。”林逸的声音很轻,却像怀表的指针,稳稳地落在心上,“就像当年那封信里说的,‘装在新表上,给我做只最好看的怀表’,现在,它有了新的主人。”
  
  窗外的雾渐渐散了,阳光斜斜地照在怀表上,银壳反射出细碎的光,落在楚梦瑶的绣花绷上。绷子上是块月白色的锦缎,她正绣着只衔着桂花枝的兔子,针脚细密得像怀表的齿轮。
  
  “等这只兔子绣好,就做成表袋吧。”她拿起绣花针,丝线在锦缎上游走,“正好能把怀表装进去,免得磕着。”
  
  林逸搬了把椅子坐在她旁边,手里拿着块细布,小心翼翼地擦拭那只从老宅带回来的陶兔。陶兔的耳朵缺了角,他用细砂纸轻轻打磨着缺口,想让它摸起来更光滑些。“下午要不要去趟花鸟市场?”他忽然说,“给陶兔找个青瓷花盆,再买盆桂花,放在柜台旁,和你绣的兔子配一对。”
  
  楚梦瑶抬头时,正好对上他眼里的光,像怀表指针反射的阳光,亮得让人移不开眼。“好啊,”她笑着点头,“再买些新的丝线,上次绣表带用的金线快用完了。”
  
  说话间,巷口传来熟悉的吆喝声:“修鞋嘞——补伞——”是张阿婆的儿子,推着修鞋摊从铺前经过。林逸探出头喊了声:“张大哥,进来喝杯茶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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