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6、腹黑马小跳 (第1/2页)
上课铃像被踩了尾巴的猫,“叮铃哐啷”划破晨雾。铃声还没散尽,教室门口突然“嘭”地一声闷响——头顶的气球崩裂,白色粉笔灰像飞雪般劈头盖脸砸下,混着五颜六色的亮片簌簌纷飞,粘在头发上像撒了碎钻,钻进衣领里痒得人直缩脖子。
张强正要拧门把手,手“啪”地粘在了一团金灿灿的麦芽糖上。他眼睛瞬间亮得像揣了颗发光奶糖,嘴角咧到耳根,勾起贼兮兮的坏笑,眉毛挑成小月牙,还回头冲后排的王小胖、李雷等人挤眼点头,活像刚偷喝了快乐水的小捣蛋鬼。指尖传来黏腻的拉扯感,掌心汗渍混着糖浆,把双手糊得滑溜溜,连校服裤腿都蹭上了亮闪闪的糖丝。他却美滋滋地晃着“糖丝爪子”,偷偷舔了舔指尖的糖味,腮帮子鼓鼓的,眼底满是兴奋,活像刚从蜜罐里滚出来的小奶猫。
下一秒,“谁干的好事?!”一声炸雷似的训斥劈来。张强的笑容瞬间僵住,像被按了暂停键,嘴角还保持着上扬的弧度,眼睛却猛地瞪圆,瞳孔缩成芝麻粒大小,得意劲儿瞬间蒸发。他僵硬地抬头,脖子咔咔作响,看清门口是满脸寒霜的教导主任刘老师时,脸色唰地从通红褪成惨白,嘴唇哆嗦着,眼神被恐慌填满,恨不得把粘满糖丝的手藏到身后,连呼吸都忘了,胸口的校服跟着一鼓一鼓。
刘老师站在晨光里,花白头发上落满粉笔灰,像蒙了层薄霜。老花镜镜片被雾糊得灰蒙蒙,镜片后两道冷厉的寒光直戳人。他永远扣到最上面一颗纽扣的藏青色中山装,前襟沾满星星点点的亮片,和严肃模样形成刺眼反差。更滑稽的是,他的右手也粘在门把手上,扯动时发出“嘶啦嘶啦”的麦芽糖拉丝声,眉头拧成疙瘩,额角青筋突突直跳,耳尖憋得发红,显然怒火中烧。
刘老师是学校出了名的“铁面判官”,不苟言笑,抓纪律比抓小偷还较真,迟到半分钟都要拉到国旗下检讨。此刻他的目光像扫雷探测器般扫过全班,带着慑人的威压,吓得藏在课桌下的“同谋”们把头埋得更低,肩膀缩成圆滚滚的鹌鹑,大气都不敢喘,更不敢与他对视。
“是谁干的?!”刘主任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狠劲,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,震得空气发颤。他猛地抹了把脸,指尖划过脸颊,留下几道灰白印子,活像刚从面粉堆里滚过。粘在门把手上的手用力一扯,麦芽糖长长的拉丝顺着指尖蔓延,让他本就铁青的脸色更沉,额角青筋跳得更欢。
“刘、刘主任……”张强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带着抑制不住的颤音,肩膀微微瑟缩,活像被冻坏的小麻雀。手心的汗浸湿了校服裤腿,混着麦芽糖晕开一片暗沉痕迹,指尖被糖浆粘得发紧,想攥拳却只能捏出一团黏腻的褶皱。他脸颊涨得通红,从耳根到脖颈像泼了滚烫的辣椒油,热得发烫,呼吸都带着灼人温度,胸口此起彼伏像揣了只小兔子。
张强垂着头,不敢看刘主任喷火的眼睛,视线死死钉在沾着糖丝的鞋尖上,恨不得脚下立刻裂开条缝钻进去。他脑子里乱糟糟的,刚才还拍着胸脯吹嘘“新老师好糊弄”,盘算着看新班主任被粉笔灰糊脸、粘门把的窘态,没成想第一个撞上恶作剧的,竟是连迟到半分钟都要通报的刘主任!悔恨和恐惧像潮水般涌来,后背瞬间沁出冷汗,校服贴在皮肤上凉得发慌,活像背了块冰。参与恶作剧的男生们都缩着脖子,教室里静得能听到刘主任的粗重呼吸声,还有麦芽糖滴落的细微声响,每一声都像敲在张强心上。
“刘主任!”马小跳坐在座位上平静开口,声音不大却穿透了死寂。刘主任循声望去,目光收敛了几分厉色,带着意外:“马老师?你怎么在这里?”
马小跳起身时,椅腿擦过地面发出“吱呀”声。他身上带着晨跑后的薄汗,额角挂着亮晶晶的汗珠,袖口随意挽着,露出结实的小臂,清清爽爽的像刚从运动场下来的阳光学长。“这是我的新班级,今早提前来看看,在后门刚好瞧见这出‘欢迎仪式’。”他语气平淡,目光扫过张强黏糊糊的手,又落在刘主任满身的粉笔灰和亮片上,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,眼底闪着狡黠的光。
张强的脑袋“嗡”地一声炸响,眼前直冒金星,还混着彩色亮片,晃得他眼花缭乱。马老师?这清俊得像偶像剧里走出来的小伙儿,居然是他们要“拿捏”的新班主任?他下巴差点脱臼,嘴巴张得能塞进拳头,眼睛瞪得比黑板上的大问号还圆,瞳孔缩成针尖大小,死死盯着马小跳,活像见了外星人。刚才还跟哥们儿拍胸脯吹牛皮,策划着给新老师下马威,没成想人家全看在眼里,还见证了他们把刘主任糊成“圣诞老爷爷”的名场面!
这哪儿是下马威,分明是自掘坟墓!张强嘴角的笑意瞬间崩了,像被踩扁的气球,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,五官皱成一团,活像个拧巴的小包子。脸颊的滚烫褪去,一阵冰凉的麻意从耳根传到脚尖,牙齿打颤得“咯咯”响,差点盖过刘主任的呼吸声。手上的麦芽糖像强力胶,把手指粘得张不开、合不上,他下意识想往后躲,肩膀却绷得比钢筋还硬,后背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,把校服浸得能拧出水,凉得他一激灵,汗毛根根竖起来,活像炸毛的猫。
张强张了张嘴,想喊“马老师”却发不出声,喉咙里像卡了块麦芽糖,只能发出“嗬嗬”的怪响,活像被卡住喉咙的小鸭子。脸颊又涨成熟透的红苹果,耳根子烧得能煎鸡蛋,眼神里的顽劣消失无踪,只剩下实打实的惊慌失措——一边是亲眼目睹全程的新班主任,一边是怒火中烧的刘主任,他这是捅了多大的篓子!
刘主任的脸色缓和了些,抬手又抹了把脸,却把粉笔灰蹭得更匀,亮片还粘在鬓角,又严肃又滑稽。“既然是你的班级,那这事……”“刘主任先把手松开吧。”马小跳打断他,转身从讲桌抽屉里拿出温水和纸巾,“麦芽糖遇水会软化,先擦干净再处理。”他走到门口递过东西,目光落在张强身上,轻轻抬了抬下巴:“你跟我来办公室,把手上的糖洗干净。”
张强浑身一僵,下意识想躲,却被马小跳平静的眼神定在原地。他捏着黏腻的手指,跟着马小跳走出教室,背后传来刘主任和全班同学的目光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,连脚趾头都在使劲抠地面,活像个做错事被抓包的小可怜。
办公室里,马小跳倒了杯温水推到张强面前,杯壁凝着细密的水珠。他斜倚在桌沿上,看着张强像搓带泥老玉米似的搓手——麦芽糖把五根手指粘成“糖丝麻花”,水一冲,黄澄澄的糖丝顺着指缝往下淌,手腕上还糊着圈亮闪闪的糖渍,连胳膊上都沾着粉笔灰,又狼狈又滑稽。马小跳差点憋笑,肩膀微微耸动。
等张强搓得手指发红,像煮熟的虾钳,马小跳才慢悠悠开口:“你们这帮小子,是不是觉得我是新老师,没资历没脾气,想给我整个下马威显能耐?”
张强脑袋垂得快碰到膝盖,下巴贴到胸口,脖子弯得像煮熟的面条,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哼,还带着颤音:“对、对不起……马老师……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“对不起就完了?”马小跳把一条干净毛巾“啪”地扔到桌上,“刘主任被你们泼得像撒了糖霜的圣诞树,白头发上全是灰,中山装粘满亮片,手粘在门把手上差点扯了袖子——你们这‘欢迎仪式’,是想证明胆子比天大,还是脑子比核桃小?”
张强慌忙抓起毛巾攥紧,指节捏得发白,毛巾被揉出一堆褶子。他耳朵像雷达似的支棱着,隔壁办公室刘主任打电话的声音清晰传来,“纪律处分”“全校通报”“记过存档”几个字吓得他后背又冒冷汗,手心的汗混着没洗干净的糖糊,把毛巾浸得湿乎乎、黏腻腻的。
“事情我可以帮你解决。”马小跳突然往前凑,鼻尖差点碰到张强的额头,压低声音,双手拢在嘴边像传情报似的,眼底闪着狡黠的笑意,还飞快眨了下左眼,“但你得乖乖配合我,不许打折扣,更不许耍小聪明——怎么样?”
……
张强像只被霜打蔫的茄子,缩在教室后排,后背恨不得贴进墙壁,连呼吸都不敢用力。手指缝里还残留着麦芽糖的黏腻感,指尖互相蹭着,滑溜溜的像沾了隐形胶水。想起马老师那句“乖乖配合我”,他的后槽牙忍不住打颤——这腹黑新班主任,接下来要怎么折腾自己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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