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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7章 皇子就了不起了?

  第267章 皇子就了不起了? (第2/2页)
  
  需知在出兵之前,他在雒京城亲自碾碎了一公一卿一皇子啊!
  
  赵远图眼观鼻,沉默不语。
  
  朱龙缓了过来,叹道:“看来殿下还是对我的求稳不认同,不如您上书陛下,只要陛下答应,老臣愿卸下这主帅之职,交付殿下。”
  
  ——你要么拿掉我这个主帅,你如果做不到,那在军中还是我说了算。
  
  周彻讽笑:“太尉似乎不敢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  
  周彻在说责任,而朱龙则在谈卸任。
  
  “并州之祸,生灵受难,责任在韩问渠、在叛军。”董然道。
  
  “责任也在害怕担责,惧而不战之人!”
  
  说话的是随行的皇甫超逸。
  
  他的军职不高,奈何人家靠山太大,除了周彻还有皇甫氏撑腰。
  
  “秦度饮败,负伤难起,我意让褚飞暂领此职,殿下以为如何?”朱龙绕开了这个话题。
  
  “我不同意。”周彻想都不想就回绝了:“负伤便要停职,将来哪个将领敢冒险?”
  
  “我讲的是当前之势。”
  
  “我讲的是日后之路!”
  
  “叛军势如此,只能顾眼前。”
  
  “叛军势如何?我怎未曾见!”
  
  周彻豁然转身,盯着朱龙:“太尉,叛军势如何?”
  
  “火焚六郡,残民百万,威胁三河,势已滔天。”朱龙回道:“我见得多了,深知败军只在骄兵之时,一旦失利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  
  周彻笑了:“太尉,你老了。”
  
  朱龙愣在当场。
  
  周彻已转身离去。
  
  董然蹙眉:“太尉,褚飞之事?”
  
  “容后再商量。”朱龙摆了摆手。
  
  周彻总督六营,这件事绕不开他。
  
  等到离开此处,董然又道:“方才六皇子所言,似有归责于您的意思。”
  
  朱龙笑了,道:“只这一条路走,如何证明我是错的呢?”
  
  “陛下不问过程,只要结果……只要我最终能平定并州之乱,便有功无过,谁也究不了我的错。”
  
  “何况,我有错吗?”
  
  “自然无错!”董然失笑:“他太年轻了,且在河东刚立奇功,自是急切之时。”
  
  “他的急切不是立奇功,而在于并州的主动。”朱龙轻轻摇头:“一步缓,则步步缓,他深知此理,却又无可奈何,故今日猝然爆发。”
  
  “原来如此。”
  
  随后,朱龙下令,命步卒率先入驻关内,骑兵驻于关南。
  
  使团营内,梁乙甫询问身旁人:“他们备骑兵了吗?”
  
  “没有,他们将骑兵放在军后,不打算动用。”随从回道。
  
  骑兵步兵动静差距很大,是瞒不过同行军的人的。
  
  梁乙甫微微点头,走向萧焉枝帐中——萧焉枝依旧被扣在周彻帐里,唯有她的婢女在此。
  
  “我清楚。”
  
  婢女点头,将信绑在海东青脚上:“夜黑之时,再行放出!”
  
  周彻主帐内,皇甫韵道:“一定要当心,除了盖先生外……这十人你也带去。”
  
  她将手一引,帐外走进十个雄壮大汉,尽是身材高大,面容凶悍粗犷之辈。
  
  一眼便可看出,他们和汉人长相有所差异。
  
  周彻目光微动:“湟中义从?”
  
  湟中义从,是凉州精锐,主要由西凉一带的羌族和其他各族勇士组成。
  
  他们听命于大夏,随军征讨。
  
  “应该叫他们为斗安义从。”皇甫韵道:“湟中义从中,会择选勇士,力冠百人者,授斗安义从。”
  
  周彻没有跟她客气,连带着十名斗安义从在内,共领百骑。
  
  这百骑之中,除盖越、许破奴外,还有马修、叶镇山这样的老五送到河东的武人。
  
  周彻择其中精锐可用者,得强悍武夫二十余人。
  
  河东百万众中,力撼一方的勇士四十余人。
  
  其余的,则是最开始追随周彻的甲士中,挑出了最善战的二十几人。
  
  他在里面披上铁炼衣那件坚不可催的细甲,外面又裹上一层铠。
  
  将九歌挂好,提起一口大槊,翻身上了一匹皇甫家从西凉送来的宝马。
  
  引众百人,入埋羊涧,向北直行!
  
  ——张梓城
  
  紫镇东斩刘梁后,硬是用疑兵之计演了韩雄一个晚上。
  
  直到天快亮时,韩雄等人才察觉到不对。
  
  “恐刘梁失手。”
  
  就连对张梓城内了如指掌的张英都这般说:“张梓离太原颇有距离,卷入并州大案的人不多,有相当一部分人未必愿意造反。”
  
  “如果秦升尚有余力,陆轩团结城内之人,或已将刘梁镇压。”
  
  韩雄脸沉了下去:“极有可能!”
  
  他安排人小心靠近城墙,打算先通一顿话。
  
  “放!”
  
  谁知,紫镇东早已候着,见人过来,立即下令。
  
  军士起身,箭矢怼着脸射下来,将一片叛军掼倒。
  
  韩雄大怒,下令攻城。
  
  他将进攻部队三分,分别由吕轻山、薛定和张英率领。
  
  每人负责四个时辰,十二个时辰轮番攻击,不给城中片刻喘息之机。
  
  “一日之内,必破此城!”
  
  从腊月二十六卯时初,到腊月二十七丑时,张梓城已接受十个小时的强攻。
  
  知道城中刚刚经历了一场冲突,也知道城中早已粮尽的叛军,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激烈进攻。
  
  等到换班张英上时,韩雄征调所有可用兵力,用来破城。
  
  最后四个时辰,他一定要踩碎这座城!
  
  吕轻山年纪较大,终是稳妥人,道:“公子,天井关有大军在,是否要提防?”
  
  “吕公勿虑!”韩雄成竹在胸:“天井关将骑兵压在关后,朱龙没有要奔驰来援的意思,现在正是集中力量破城的好时候!”
  
  张梓城上,血气如烟,糜肉墙石。
  
  紫镇东倒退了两步,碰的一声倚在墙垛上,缓缓坐了下去。
  
  他身边的青年笑了一声,将水囊递了过来:“镇东,喝口水。”
  
  “谢谢。”紫镇东接过,往嘴里一倒之后,却愣住了:“米汤?”
  
  “放心,那种不要脸的事我可不会做。”青年呲牙笑了笑:“我进食的时候,留下了一半,混在水里,饿的实在顶不住就灌一口……”
  
  说着,他伸手揉了揉肚子,掀起外甲,将那根袋子系得更紧了一些。
  
  “叛军一直来袭,能上场的弟兄又不多了,就吃这么点东西,确实顶不住啊。”
  
  他叹仰面看着天空,想要抬手,但为了节省力气,又垂下了:“镇东,可真有你的,竟然能一刀宰了刘梁,稳住城中大局。”
  
  “可是……不是哥说话不吉利,我们怕是支撑不到天亮了。”
  
  阵亡者、伤员、叛逃者、畏惧藏匿者、因饥饿失去战斗力者……张梓城楼上,能防守的军士,已不足两千人。
  
  而且多数饥饿、疲乏、伤势交加。
  
  这就是战争的残酷。
  
  一万人丢在场上,不是说打到一万人悉没才算输。
  
  断粮、内斗、兵乱随便碰上一个,便是土崩瓦解,成片的战斗力丢失。、
  
  “张六哥。”
  
  稚嫩的人挑起了本不属于他的重担,有些茫然的提出了一个问题:“你说,我现在带人去强行借那些大户的粮,可行吗?”
  
  “嗤——”
  
  叫张六的曲侯笑了,道:“镇东,你想啥呢?你城守住了,人家是当富户;你城破了,人家照样当富户。”
  
  “可你要是不让他当富户了,甚至纵兵抢杀他家,你说他会不会跟你急眼呢?”
  
  “就算你杀尽了东家,那西家呢?”
  
  砰!
  
  城墙那头,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。
  
  陆轩一脚印在石板上,身体晃了晃,险些栽下去。
  
  他是此城之中,最早断粮的人。
  
  使的原本就瘦弱的他,像是一块木板。
  
  秦升也已断粮,加上伤势在身,已彻底陷入昏迷状态。
  
  城楼上倚墙而坐的军士们,纷纷看了过去,眼中的光再颤抖。
  
  充满了希望,但又知道希望的奢侈。
  
  这些目光,使陆轩惭愧,他吃力的挥了挥手。
  
  身后几人提着木桶上来了,开始分饭食。
  
  说是饭食,其实主要还是水,里面混杂着极少数的麦麸、米粒和不知什么菜。
  
  值得庆幸的是,里面还有一丝咸味,看来陆公用什么法子搞到了一些盐。
  
  眼中的光再次破碎后,他们一仰头,将所谓饭食‘喝’了个干净。
  
  而后继续躺着,节约能量。
  
  多数人的身体在哆嗦,这是饥饿之后的自然反应。
  
  张六哥晃了晃他的碗,虚弱笑道:“好像还没有我的‘米汤’浓。”
  
  他从腰间拔出一口小刀,在背后的城墙上轻轻刮了起来。
  
  唰唰响声中,墙石中落下一些灰,被他用手揉起,洒入碗里,搅了搅。
  
  “张六哥!”紫镇东心一紧。
  
  “不懂了是吗?”张六哥嘿嘿一笑:“铸这城墙的时候,添了糯米汁和白面土,这两样东西香着呢……你说那些大人物也聪明,早在当年就替咱们想好了今天,可真是好人啊!”
  
  他端起碗,就要一口干掉,却被紫镇东抓住。
  
  接着,黑暗中香味靠近。
  
  张六哥手一哆嗦,抓住了:“这……这是什么?你小子藏私?”
  
  “不是,是我此前见六皇子的时候,他送我的。”紫镇东道:“叫鸡蛋灌饼,你吃吧。”
  
  张六哥深吸了一口气,问道:“你还有几块?”
  
  “最后一块了。”
  
  “我不吃了!我讨厌鸡蛋!”张六哥直接给他推了回去。
  
  “张六……”
  
  咚咚咚!
  
  鼓声突然敲了起来。
  
  张六哥连忙爬起:“你小子是个有出息的人,你不应该死在这!我活不了多久,给我吃也是浪费!”
  
  说完,提着他的枪向前奔去。
  
  紫镇东也顾不得再多言,只能大吼:“迎敌!迎敌!”
  
  城楼上军士陆续爬起,都往前涌去。
  
  石头、箭矢,早已消耗干净了。
  
  这也是壮丁没法再投入战斗的重要原因。
  
  守城,只能靠短兵相接、以命换命。
  
  仗打到现在,还往前冲的人,早已经麻木了。
  
  战死吗?
  
  那就死吧!
  
  如果朝廷大军能打回来,如果还能在自己腐烂的尸体中找到名牒,还能给家人换一笔抚恤金呢。
  
  紫镇东的铁胆也早已耗尽,他抡着刀疯狂劈砍,堵住了右侧的敌人。
  
  轰隆!
  
  左侧传来一声巨响,那边的墙垛竟塌下去一片。
  
  立在上面的叛军跟着摔了下去,拥在下方的叛军则被当场砸死。
  
  可这对于守军而言不是好事,失去城垛后,攀城的难度变得更低了。
  
  接下来的叛军一次性能登上更多,大大扩充了交战面积——形势变得更加危急!
  
  时间推移,城墙上的守城军愈来愈少。
  
  寅时,紫镇东暂时退回。
  
  愈到这时,他愈得保持自己的体力。
  
  “啊……镇东!”
  
  一声大叫,一道人影从交战处挣脱出来。
  
  他浑身血红,鲜血从头顶而下,泼满了甲衣,根本辨认不出是谁。
  
  右臂也已残缺,砍得只胳膊上部。
  
  他向紫镇东踉跄数步,血气缭绕,身上红点乱泼,溅在少年身上。
  
  “张六哥!”
  
  紫镇东大恸,连忙来扶。
  
  “我活不下去了……别管我……你的饼呢?给我来一口,我们山东人最喜欢吃饼了……哈哈”
  
  他大声笑着,悲怆中带着洒脱。
  
  紫镇东赶紧取出,递给了他。
  
  张六哥猛地咬了一口,囫囵咽下后,抛还给紫镇东:“饱了!记得,我斩首十一颗……我妻早死,还有老母和幼子在家……”
  
  “你小子要是活……活了下去,可不要……不要贪我的抚恤!”
  
  就在这时,他身旁爬起一名叛军,一刀砍在了他脖肩位置。
  
  “张六哥!”
  
  “啊!”
  
  张六哥嘶声痛吼,浴血的头颅猛地转了过来,盯着那人。
  
  或许是那口饼真的让他‘饱’了,他奋力一跃,扑向那人,一同往城楼下跌去。
  
  “第十二个!”
  
  砰!
  
  “张六哥!”
  
  紫镇东悲声痛呼,抡刀向前,再度疯狂劈砍起来。
  
  砰!
  
  尸体落地,却是引起了督战的张英注意。
  
  他看见了,一个接一个军士赴死而战。
  
  他很清楚,这些人的血性已被彻底激发,他们在求死而战。
  
  如此,此城虽能咬下,但要自己在规定的时间能攻破……须知道,自己新投晋王,这第一件事可不能办砸了。
  
  这般想着,他眼中寒光一闪,朝着前方指道:“去,给我拖一具尸体来。”
  
  下人不解,但还是照办了。
  
  很快,一具满身是血的尸体被拽到他面前。
  
  “撬开他胸前的甲片。”
  
  下属照做。
  
  “割开他的衣服。”
  
  “那有个贴身的名牒,取下来。”
  
  名牒很小,不到半个巴掌大,四面用针线固定。
  
  上面留着的文字,是军士的籍贯、年龄、名字。
  
  战死之后,朝廷会根据名牒发放抚恤,这是保证大夏军士死战的根本——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。
  
  很快,张英得到了一把,他用火点燃,但没有让人完全烧干净。
  
  随即,将残缺到无法辨认的名牒,重新抛上城楼。
  
  啪!
  
  啪啪!
  
  一堆接着一堆被抛了上来。
  
  而后是张英让人传出的喊话:“城破之后,名牒尽毁,你们死在此也是无名之辈!”
  
  城楼上,悲狂的吼声有所熄落。
  
  有军士茫然低头,突然迷失了。
  
  他死志已存,一心求死而战,猝闻此讯,不知该退还是该进。
  
  有叛军不断从墙垛后爬起,冲着发呆的守军便是一刀!
  
  城楼上的抵抗力,遭遇重挫!
  
  时间流逝,守军愈来愈少,叛军愈推愈进。
  
  少年在癫狂之后,却镇定了下来。
  
  他的眼神像嗜血的狼,没有了悲、没有了痛,唯有坚定的战意。
  
  他没有用言语去号召同袍,而是不断战斗、厮杀、不屈!
  
  饼未尽……
  
  城未失……
  
  我尚战,
  
  你,会来吗?
  
  横起一刀,将一人割下城去。
  
  少年的眼神在前方无穷的黑暗中扫过。
  
  黑压压的,那是叛军的大营,一眼看不到头。
  
  轰!
  
  忽然,这无边无际的黑中,一缕火苗蹿了出来。
  
  被夜风一吹,那缕火在黑暗中乱滚,眨眼间撕裂开来,像四面扑去。
  
  他来了!
  
  周彻以百骑潜行,躲过了韩雄的耳目,并根据对方营盘布置选中一处,纵火径冲。
  
  夜袭给敌人的最大伤害,不是手中的刀枪,而是混乱。
  
  纵火,可以让混乱扩大。
  
  叛军纪律极差,在夜里突遭火袭后,更是乱成一片。
  
  周彻纵马率领百骑,在营中往来奔驰,杀进穿出。
  
  “哈哈哈!”
  
  知道破城在即,韩雄并未去休息。
  
  在得知张英的打法后,他不禁大笑起来:“果然要知己知彼啊!早就应该让张公上了!”
  
  “做得好!我原本以为他是个文官,未曾想竟有这般能耐,我得上奏父王,重用张公!”
  
  轰!
  
  突然,营后传来了动静,有人狂奔而来,慌张急促:“大事不好了!”
  
  “能有什么大事?!”韩雄怒声呵斥!
  
  “不知从哪冒出来一批人,突然冲入我军大营,纵起火来!”
  
  “你说什么!?”韩雄瞬间失色,骇然问道:“是什么人?有多少人?”
  
  “不清楚是何方人马,也不知道具体有多少人。”
  
  “混账!哨探呢?”
  
  “明哨没有察觉到他们,有几处暗哨熄了,我们正打算派人去查探,结果对方便已点火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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