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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63章 三十年!

  第863章 三十年! (第2/2页)
  
  “你想掩饰,可你忘了——”
  
  “只有大疆皇室,才有龟息丹。”
  
  “只有能接触全北境布防图的人,才能做到三关俱破。”
  
  “只有你——”
  
  “沈铁崖。”
  
  “身份、位置、人脉、军权,才可以把这些信息全部泄出去。”
  
  他每说一句,沈铁崖的脸色就黑一分。
  
  当萧宁说完最后一句时,沈铁崖终于忍不住,声音嘶哑、近乎疯狂地吼:
  
  “住口!!!”
  
  这一声里,有暴怒、羞愤、恼恨,还有——
  
  无法反驳的绝望。
  
  萧宁站在他面前,俯瞰着他。
  
  像俯瞰一个曾经高高在上的英雄,如今被自己亲手揭开伪装后的空壳。
  
  萧宁淡淡开口:
  
  “你现在的样子,只会让我更确信——”
  
  “我没有看错。”
  
  风雪在这一刻变得格外刺骨。
  
  沈铁崖跪在雪地中,像被整个天地撕裂。
  
  而萧宁站在火光里,像在用最后一块真相,把他完全钉死在历史的刀尖上。
  
  沈铁崖彻底沉默了。
  
  火光映在他的脸上,明灭起伏,将那张曾经威震北境的铁血之面照得忽明忽暗。他跪在冰冷的石砖上,肩头微微起伏,却一句话都没有说。
  
  那沉默,像一道被压得太久、太深的峡谷,深不见底。
  
  风雪撕扯着他的斗篷残片,猎猎作响;天地寒凉、夜色似铁,而他只是低着头,像在吞咽什么,也像在用尽力气稳住最后的尊严。
  
  整整半盏茶的时间。
  
  他都没有抬头。
  
  萧宁静静站着,没有催,也没有逼迫,只是以一种审视真相的沉静,等待他开口。
  
  终于——
  
  沈铁崖缓缓抬起头。
  
  这一抬头,让所有军士心脏骤紧——那是一张空空荡荡的脸,一张失了伪装、失了坚硬、看起来甚至带着一点老态的脸。
  
  他仔仔细细地看着萧宁。
  
  看了很久,很久。
  
  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这个年轻的皇帝,又仿佛在看一个完全陌生却令他不得不承认的存在。
  
  许久。
  
  他终于发出一声像是在胸腔里磨出来的叹息。
  
  “……在你来北境之前,”
  
  他轻声道,声音里没有愤怒,没有咆哮,只有一种说不清的苦涩,
  
  “所有人都说,当今大尧皇帝,是个纨绔。”
  
  火光跳动,他的眼底映着光,却像被掏空。
  
  “一个彻彻底底的大尧第一纨绔。”
  
  “文不通,武不就。”
  
  “荒唐不堪,只会吃喝玩乐。”
  
  他说着,露出一个自嘲又复杂的笑:
  
  “那时候,我也是这么认为的。”
  
  军士们听得发怔。
  
  这话从沈铁崖嘴里说出来,更显讽刺又悲凉。
  
  沈铁崖继续道:
  
  “直到后来……当我发现给我治伤的人……竟然是你。而你治伤的手段,竟然还真的有效!”
  
  “最重要的是……你,竟然就是大尧的皇帝。”
  
  “那一刻,我才猛然意识到——”
  
  他抬眼,看向萧宁,那目光里第一次出现了震撼与敬畏:
  
  “——可能所有人……都错怪你了。”
  
  话音落下,军士们瞠目。
  
  沈铁崖却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,干笑一声:
  
  “之后我越想越不对劲。”
  
  “你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接手北境乱局。”
  
  “你能让原本散乱的人心重新凝聚。”
  
  “你能轻易看穿敌军的诡计。”
  
  “你能在我身上找到别人一辈子都找不到的破绽。”
  
  他摇摇头,眼神复杂至极:
  
  “现在,你竟然能凭借这些细枝末节,一步步推断出我的身份……”
  
  “不得不说——”
  
  他苦笑着闭了闭眼:
  
  “这真是一件……令人倾佩的事情。”
  
  火把发出“噼啪”声,仿佛在替他说完那句缺口的话。
  
  “真让人不敢相信啊。”
  
  “我沈铁崖……竟然会败在传言中的纨绔手中。”
  
  “这世道,呵……”
  
  他摇了摇头,那笑声带着苍凉,也带着一种彻底的认命:
  
  “只能说……我服了。”
  
  “心服口服。”
  
  风雪忽然大了些,吹动他鬓边的发丝,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苍老了十岁。
  
  说完这些,他目光空洞地垂下,不再看萧宁,也不再看四周的士兵。
  
  他像是真的……放弃了挣扎。
  
  ……
  
  赵烈一直僵立在一旁。
  
  他从沈铁崖开口第一句话时就开始颤抖。
  
  听着听着,他的呼吸越来越乱,胸膛起伏如暴风挟着海浪。
  
  直到沈铁崖说了“我服了”三个字。
  
  赵烈再也控制不住了!
  
  “你——你住口!!!”
  
  他猛地吼出声,吼得声音都破了,眼睛瞬间红透。
  
  他一步一步走向前,每一步都像踩在碎裂的信念上。
  
  “你……你到底在说什么啊?!”
  
 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,像是被刀割得鲜血淋漓。
  
  “我不明白……我真的……不明白!!!”
  
  赵烈胸膛剧烈起伏,眼泪在眼眶打着转,却死死不让它落下来。
  
  他指着沈铁崖,声音嘶哑而狂乱:
  
  “为国!为民!以死护城!”
  
  “这些话……这些信念……都是你教我的啊!!!”
  
  “你教我,北境军人要用命守住大尧的门庭!”
  
  “你教我,只要守住关隘,城后就是百姓,是家,是大尧的根!”
  
  “你教我,要以死护城!”
  
  “这些……都是……你亲口告诉我的!”
  
  他红着眼,声音已颤到断裂:
  
  “你怎么能……你怎么能——”
  
  “怎么能背叛大尧?!!”
  
  “怎么能背叛所有信任你的弟兄?!!”
  
  “怎么能背叛……我?!!”
  
  赵烈咆哮着摇头:
  
  “我不明白!我真的不明白!!!”
  
  “沈主帅……你告诉我——为什么?!!!”
  
  他声音撕裂,带着彻骨的痛。
  
  兵戈铁马十余年,他从未如此狼狈,从未如此绝望。
  
  因为对他来说——
  
  沈铁崖不是主帅。
  
  不是战友。
  
  不是同袍。
  
  那是他半个老师、半个兄长、半个信仰。
  
  但如今——
  
  信仰就在他眼前……碎了。
  
  碎得连渣都不剩!
  
  赵烈胸膛剧烈起伏,像被捅进了一把火,他嘶吼着:
  
  “我想不明白!!!”
  
  “我想不明白啊!!!”
  
  他声音几乎哽住:
  
  “……你告诉我……为什么啊!!!”
  
  这悲号,让无数军士心脏发紧。
  
  因为赵烈说的,也是他们心中的痛、心中的疑惑、心中的不解与愤怒!
  
  为什么?
  
  为什么沈主帅要这么做?
  
  长夜风声似狼嚎,落在这片死寂的城门前,吹得火把大幅摇晃。
  
  所有人都看向沈铁崖。
  
  看向这个曾经让他们尊敬到愿意为他而死的主帅。
  
  看向这个如今被揭穿身份,跪在夜色之中的叛徒。
  
  沈铁崖低着头。
  
  许久之后,他抬起眼。
  
  眼神复杂至极,像是藏着千山万海。
  
  他看着赵烈。
  
  又看着萧宁。
  
  唇角轻轻往上扬起一个几乎看不出的弧度。
  
  那弧度里,有悲凉。
  
  有嘲讽。
  
  有无奈。
  
  也有一种——
  
  终于不用再伪装的解脱。
  
  他开口。
  
  声音低沉、沙哑,却沉稳如铁器敲击石面:
  
  “你想知道……为什么?”
  
  他的眼中燃起一抹深到几乎能吞噬一切的黑意。
  
  火光映照在那双眼中,将他整张脸照得阴影重重。
  
  他缓缓道:
  
  “那我——”
  
  “就告诉你。”
  
  风雪呼啸,夜色骤沉。
  
  平阳城门前。
  
  真相,终于要揭开。
  
  沈铁崖看向赵烈。
  
  火光照在他脸上,把他的神色切成明暗交错的碎片。
  
  他跪坐在地上,肩膀微微抽动,却不是因为伤,而像是压着太多年、太深、太重的东西,终于在这一刻不得不面对。
  
  直到良久,他才慢慢抬起头。
  
  这一抬,像是拖起三十年的疲惫。
  
  他望向萧宁,眼中没有怒,没有恨,没有挣扎,没有狡辩。
  
  有的只是……一种说不上来是苦还是笑的复杂扭曲。
  
  半响,他才开口。
  
  声音沙哑,像风雪刮过枯枝:
  
  “我……沈铁崖……征战北境三十年。”
  
  他嘴角扯动,像是在嘲笑自己。
  
  “三十年啊。”
  
  他重复了一句。
  
  “三十年里,我奉命守过十三处关隘,大小战役二百三十一场,我带着兄弟们,在每一道关口前流过血、断过骨。”
  
  火光反射在他眼里,那目光恍惚得像在看另一个世界:
  
  “北境的每一块寒冰、每一处深雪,都埋过我的弟兄。”
  
  他抬手,指向平阳方向,指向更远的大尧国土:
  
  “我沈铁崖,用我的血、用我的命、用我所有的兄弟……把大尧的北境,硬生生守下来了三十年!”
  
  他说到这里,声音突然拔高,却不是怒,而像是某根被拉断的弦,劈开胸膛而出的嘶吼:
  
  “可你知道——我这三十年是怎么过的吗?!”
  
  萧宁沉默看着他,没有打断。
  
  沈铁崖胸口剧烈起伏。
  
  他忽然冷笑了一声,笑得肩膀都在颤:
  
  “为国为民,这四个字,是我拿命换来的。”
  
  “可换来的是什么?”
  
  他一字一句,像刀在挖心:
  
  “我换来的是三次降职,两次停薪,一个莫须有的‘不服军令’的罪名,换来的,是年复一年、月复一月被京城那些坐在暖阁里、养得白白胖胖的文官指着鼻子骂。”
  
  “骂我沈铁崖——不懂战略,不懂统筹,只会蛮干!”
  
  “骂我沈铁崖——使北境军费居高不下,长期拖累朝政!”
  
  “骂我沈铁崖——擅自决断,不尊圣令!”
  
  “骂我沈铁崖——无功!无功!!无功!!!”
  
  他这三声“无功”,喊到嗓子血丝都冒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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