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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25章 贤皇

  第825章 贤皇 (第2/2页)
  
  萧宁的目光落在他身上。
  
  “赵烈。”
  
  声音平静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。
  
  赵烈一愣,立刻伏地叩首:“臣在!”
  
  “你与主帅沈铁崖镇守燕门,粮草不继仍能固守三十六日,保得城未陷半寸。”
  
  萧宁缓缓开口,每一个字都稳稳落地。
  
  “此功,不可没。”
  
  他目光略移,望向蒙尚元。
  
  “传令兵部,封赵烈为游击将军,仍镇平阳,赐虎符半面,待北境平定,再议升迁。”
  
  赵烈愣在那里,久久没能反应。
  
  那声音落下的瞬间,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中。
  
  “陛……陛下!”
  
  他猛地叩头,声音都在发抖。
  
  “臣……臣何德何能,受此重恩!”
  
  萧宁只是淡淡地道:“有功便赏,这是国法。”
  
  “你守城之志,是北境军魂,不是恩典。”
  
  赵烈喉头一哽,热血冲到眼眶。
  
  他再度叩首,额头重重砸在地上,发出清晰的声响。
  
  “臣,必不负陛下厚恩!”
  
  “生死之后,唯陛下一心!”
  
  帐中一片寂静,只有他那一句话,在风声中久久回荡。
  
  萧宁微微颔首,神色仍旧淡然。
  
  随后,他的目光又落在一名肩头裹着血布的军士身上。
  
  那是李参,一名千夫长。
  
  在上月的遭遇战中,他中箭三处,仍带队突围三十里,救下两营残兵。
  
  萧宁点了点头。
  
  “李参,战中负伤,仍执旗不倒。”
  
  “赐白银百两,升偏将。”
  
  李参怔住,随即重重叩首,泪水滚落在地。
  
  “臣……谢陛下隆恩!”
  
  “好好养伤。”萧宁淡淡道,“待北境平定,朕还要你带兵南还。”
  
  李参再度伏地,不敢抬头。
  
  萧宁又转向另一侧。
  
  “张讷。”
  
  “臣在!”
  
  “你夜守西垒,弓断箭尽仍死战不退,救三百人于陷阵之中。”
  
  “朕听说,你妻子在后方因饥病亡故。”
  
  张讷的身体一震,眼圈顿时红了。
  
  他咬着牙,不敢出声。
  
  “国有难,家有殇。”
  
  萧宁的声音低下去,带着一丝沉。
  
  “待朕回京,必封你家人为忠烈之家。”
  
  “你的儿子,将由国学录名,十年不试。”
  
  张讷顿时泣不成声,叩头如捣。
  
  “臣……谢陛下!谢陛下!”
  
  他声音哽咽,眼泪混着尘土,流成两道沟。
  
  这一刻,所有人都在看。
  
  没有一个人再怀疑,那位“纨绔天子”的传言。
  
  那不是传言。
  
  那是蒙蔽。
  
  眼前的这位少年天子,记得每一场战,记得每一个人。
  
  他看见他们流的血,也记得他们守下的城。
  
  萧宁的神色渐渐柔和了一点。
  
  他抬头,望向整座营帐。
  
  “你们这些日子所历之苦,朕都见了。”
  
  “有人在雪夜里为兄弟缝甲,有人断水断粮仍分食于伤者,有人明知援军难至仍不退阵。”
  
  “北境危如累卵,可你们——撑了下来。”
  
  “这场战,不是朕赢的,是你们赢的。”
  
  那话一出,帐中所有军士的头,都更低了。
  
  有人红了眼眶。
  
  有人咬着唇,肩头微微颤抖。
  
  萧宁顿了顿,微微抬手。
  
  “今日起,韩守义、梁敬宗、杜崇武三人之罪,已以军法结。”
  
  “他们的部曲,凡从命者免;凡行恶者诛。”
  
  “除此之外——”
  
  他微微扬声,声音沉稳,带着一股从容之势:
  
  “其余守军,无论品阶高低,皆有功!”
  
  “此役未平,封赏未定,待战报定日,朕自当一一记功。”
  
  “至于这些日子里,朕微服同军所见之人——”
  
  他目光再次扫过众人,眼神中闪着一抹锐光。
  
  “朕都记在心里。”
  
  “谁懈怠,谁忠勇,谁欺暗行私,朕无不知。”
  
  那声音不高,却像一道铁令,直贯众人心底。
  
  “放心。”
  
  “朕不会让有功之人寒心。”
  
  “也不会让作恶之人蒙混。”
  
  一字一句,铿锵如击。
  
  帐中,沉寂半晌。
  
  忽然,有人重重一叩首,声音嘶哑地喊道:
  
  “陛下圣明!”
  
  那一声似乎点燃了所有人的血。
  
  紧接着,第二声、第三声,从帐中四面八方迸出——
  
  “陛下圣明!”
  
  “陛下万岁!”
  
  “我皇英武!”
  
  喊声轰然,震得帐顶猎猎作响。
  
  那一刻,火光在众人的眼中倒映成了金。
  
  有人热泪纵横。
  
  有人笑着落泪。
  
  他们忽然明白,眼前这位披着尘土的少年,不只是他们的主帅——
  
  他是他们的君王。
  
  是那真正懂他们、知他们、记他们的天子。
  
  赵烈高呼一声,率先起立,挺身而拜。
  
  “臣赵烈,愿随陛下再征北疆,死而无憾!”
  
  “臣等愿随!”
  
  “死无怨!”
  
  喊声汇成洪涛,冲破帐幕,卷上夜空。
  
  那一刻,北境的风似乎都停了。
  
  火焰在猎猎作响中燃得更旺,照亮那一张张被尘土与血污覆盖的脸——
  
  每一张,都带着泪,也带着光。
  
  萧宁负手而立,神色不变,只那目光深处,微微一动。
  
  他看着他们,像是在看一座城。
  
  那是他要守的城。
  
  他微微抬头,喃喃一句:
  
  “北境未宁,封赏只是开始。”
  
  “等朕回京——再论功过。”
  
  火光映着他侧脸的轮廓,坚定如铁,冷冽如刃。
  
  夜风掠过,吹散他衣袍上的尘,扬起发梢。
  
  而那一刻,在场所有人都知道——
  
  这不是一个纨绔天子。
  
  这是一个,正在血火之中,立国的帝王。
  
  风渐渐散了寒意。
  
  营帐外,天际露出一抹灰光,似是黎明未至的曙色。
  
  火堆在冷风中跳跃,余烬明灭,缕缕烟气盘旋上升,在空中弥散开。
  
  军士们缓缓散去。
  
  他们的脚步不快,每一步都似被什么压着,沉而迟缓。
  
  方才的一幕幕,犹在眼前。
  
  那年轻的帝王,立于火光中,一刀决生死,一言定赏罚。
  
  他并无冠冕,也无金袍,只一身布衣,却让人不敢仰视。
  
  那份镇定,那份锋芒——如今想来,竟连寒风都失了气势。
  
  一队士卒走到营门外,才有人低声道:
  
  “这……这真是陛下?”
  
  他声音发抖,像是怕被风带走。
  
  “还能有假?”旁人沉声答,语气中带着仍未平息的震动,“蒙统领都认了,虎符都在……再假,也不会连禁军都骗过。”
  
  “可我听说,陛下不是个……纨绔?”
  
  他犹豫片刻,终于压低嗓音,“传言里,说他少年放浪,不知诗书,不晓兵事,也从不理政啊。”
  
  这话一出,周围几人皆是冷笑。
  
  “你信那玩意?”
  
  “几日来,陛下就在我们中间,你没看见?”
  
  “我帐在东侧,隔着两道帘子,看得清清楚楚。他吃的,是咱们的军饭,喝的,是战后的那锅肉汤。夜里巡营,一路踏着雪走到后垒,脚下的泥都溅到膝盖上。”
  
  “那哪像纨绔?”
  
  “那是军中兄弟!”
  
  说到这里,几人的嗓音都重了几分。
  
  有人想起什么,压低声音又道:
  
  “还有那沈统领的伤……你们都听说了吧?”
  
  几人目光一顿。
  
  “怎么能没听?那一夜伤兵满营,郎中束手,陛下自己进了帐。”
  
  “我守在外面,亲眼看见的——陛下褪了外袍,袖口卷起,自己熬药、敷伤。整整一夜没出来。”
  
  “那时谁知道他是陛下?我以为是哪位京师来的随行医官。”
  
  “等蒙统领一认,我们才晓得……那是天子亲手救人!”
  
  一阵风吹过,几人都不出声了。
  
  他们的眼神里,既有震撼,也有敬畏,还有一种近乎难以名状的热。
  
  “天子……亲手救伤将。”
  
  “还与咱们同吃同住,巡夜不歇。”
  
  “这等陛下,我从没听过。”
  
  “我也没见过。”
  
  “那时候我看他蹲在火边,跟小兵一起烤干粮,还笑着说‘夜巡多风,烤火别太久,防着烟’——哪有一点帝王的样子?”
  
  “可等他拔刀那一瞬,我才明白,那笑里藏着天威。”
  
  一人轻声道,语气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震栗:“那一刀,我这辈子忘不了。”
  
  “是啊——快得像风,干脆得像雷。”
  
  “火光一闪,韩守义的头就落了。我在外帐,只听见‘嗡’的一声,连空气都被劈成两半。”
  
  “那不是一刀,是一道命令。”
  
  “他根本不用多说什么,那一刀,就是他天子的令。”
  
  几人越说越轻,越轻却越是发颤。
  
  他们都看见了那一幕——那少年站在风里,雪花落在肩上,衣角飞起;
  
  他没有怒喝,没有恫吓,只那淡淡的一眼,所有人便噤声。
  
  “天子亲征北境,亲诛逆将,亲定功过。”
  
  “世间再无第二人。”
  
  “若这也算纨绔,那我宁愿天下纨绔皆如此。”
  
  这句话说出口,几人都笑了,可那笑声里,却透出几分湿意。
  
  风从他们之间掠过,带走火焰的余气。
  
  有人低声道:“他赏罚分明,杀得快,封得公。今日那几名有功的兄弟,哪一个不是苦战数日?在他眼里,都没被忘。”
  
  “是啊,陛下说得对——‘主将有罪,军士无罪。’”
  
  “这话一出,我就知道,这北境,真有人懂咱们了。”
  
  “多少年了?我们流血流汗,功簿改来改去,能有几回被记上?”
  
  “可陛下说,他都看在眼里——‘不让有功之士寒心’。”
  
  “这话,我一辈子都记着。”
  
  那军士说完,手指微微发抖。
  
  他把手放在胸口,重重一叩。
  
  “有这样的主公,死也值了。”
  
  其余人纷纷点头。
  
  “圣明啊,真是圣明!”
  
  “这哪是纨绔?这是贤皇!”
  
  “贤皇——这才是我等的皇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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