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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20章 你能有什么身份?!

  第820章 你能有什么身份?! (第2/2页)
  
  同样眼神平静如水,却藏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光。
  
  而眼前的这个人——竟让他隐约想起那时的主帅。
  
  “他到底是谁?”赵烈在心里喃喃。
  
  他盯着萧宁的背影,眼神渐渐变得复杂。
  
  他忽然意识到,也许,自己从始至终,都低估了这个年轻人。
  
  帐中,梁敬宗与杜崇武面面相觑。
  
  他们本能地感到一种危险的预感——
  
  这小子的话里,带着某种……不对劲的自信。
  
  那不是虚张声势的狂妄。
  
  而是一种“他有底气”的笃定。
  
  梁敬宗嘴唇微动,勉强挤出声音:“你……你到底是谁?”
  
  这句话刚落下,帐内空气似乎被瞬间抽空。
  
  所有的目光,都齐齐投向萧宁。
  
  火光在他脸上微微晃动,
  
  他垂眼,唇角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笑。
  
  那笑淡极,却带着一种莫名的凌厉。
  
  “你们想知道我是谁?”
  
  他轻声道。
  
  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。
  
  “放心,我的身份,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。”
  
  他说完这句话的瞬间,风忽然大了几分。
  
  帐外的旌旗被吹得翻卷,撞击声如铁鸣,隐隐传来。
  
  火光映着那少年的侧颜,冷、俊、不可逼视。
  
  他整个人,像是从血与火中走出来的一道影,
  
  锋芒内敛,却气势滔天。
  
  帐中众人一时间谁都没敢出声。
  
  所有人的呼吸都被那一瞬间的沉默锁死。
  
  赵烈心头一紧。
  
  他忽然感觉——那一刻,
  
  萧宁真正的身份,
  
  正要揭开。
  
  可那种感觉太强烈,以至于他几乎不敢去想结局。
  
  风声、火光、呼吸声,全部交织成一种压抑的轰鸣。
  
  而萧宁,依旧静静地立在原地,
  
  嘴角的弧度极浅,却像是一把尚未出鞘的剑。
  
  那剑一旦出鞘,
  
  便会撕裂这片夜。
  
  火光在风中乱跳。
  
  空气里弥漫着血与焦木的味道,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。
  
  梁敬宗与杜崇武依旧站在原地,脸上的血色早已褪尽,只剩下阴沉与僵硬。
  
  他们的手指微微发抖,却死死攥在一起,强行压住心底那股突如其来的惧意。
  
  他们在怕。
  
  可他们更不敢退。
  
  这小子——不,这少年身上那股气势,太压人了。
  
  他没有怒,没有喝斥,也没有拔刀。
  
  可光是那双眼,就足以让他们心底发寒。
  
  那是一种从容、冷峻的俯瞰。
  
  像是他根本不用与他们争什么。
  
  可正因为这份俯瞰,
  
  让他们更加觉得羞愤、难堪。
  
  梁敬宗狠狠一咬牙,
  
  他再也压不住那份被逼出来的恼怒。
  
  “够了!”
  
  他猛地出声,声音沙哑,却带着一种被逼急的尖利。
  
  “你这小子,休得胡言乱语!”
  
  他的声音有些发抖,
  
  可仍努力挺直脊背,让自己看上去还像个在呵斥下属的将军。
  
  “你……你这番言辞,无凭无据!”
  
  他死死瞪着萧宁,
  
  “你这是诽谤,这是中伤!凭什么冤枉我等弃城逃敌?凭什么信口开河,颠倒黑白?!”
  
  杜崇武立刻接了话,
  
  “不错!”他高声道,语调硬生生拔高,几乎像是要盖过自己内心的慌乱。
  
  “你这小子是何居心?!”
  
  “军中有军中之法,哪容你信口造谣!”
  
  “你——”他指着萧宁,
  
  “你一个新入军中的小卒,竟敢妄议上官?这是何等放肆?!”
  
  那一声“放肆”,几乎是喊出来的。
  
  萧宁没有答。
  
 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。
  
  那一眼,太平。
  
  平得让人心里更乱。
  
  梁敬宗被那目光盯得浑身发毛,
  
  可还是强撑着气势,
  
  抬起下巴,冷笑一声。
  
  “你到底是什么人?凭什么说这种话?!”
  
  他的语气,越说越硬,
  
  似乎只要自己喊得够大声,就能掩盖心里的惧意。
  
  “我告诉你!”
  
  梁敬宗一拍胸口,
  
  “我梁敬宗,北境镇防第三营副统,领兵三千!”
  
  “杜将军是北境防线的前锋都尉,军功在册!”
  
  “咱们打下的每一寸土地,都有汗、有血!”
  
  “你一个毛头小子,就算有点来头,又算什么?!”
  
  他越说越觉得底气回来了,
  
  胸膛鼓起,声音也大了几分。
  
  “就算你真有什么身份——哼!”
  
  “在军中,军纪当前,谁的身份能压得过‘军律’二字?!”
  
  杜崇武闻言,也冷笑着点头。
  
  “对!”
  
  “军中论资排辈,凭的是刀口上熬出来的功!”
  
  “哪轮得到你这样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,在这胡言乱语!”
  
  他话锋一转,
  
  语气陡然变得阴冷:
  
  “你说你不是无名小卒?那又如何?”
  
  “纵使你真是个有些背景的世家子弟,也得守规矩!”
  
  “到了军中,军法如山,谁敢以下犯上,照斩不饶!”
  
  火光闪烁,照着两人的脸,
  
  汗珠顺着额角滚落,却没人敢擦。
  
  他们的声音还在继续,
  
  语速越来越快,
  
  越来越尖。
  
  “在这北境,凭的不是你是谁,而是你能不能守令!”
  
  “纵使你真有靠山,也要有命去享!”
  
  “一个敢诬陷主将的人,不论是谁,都是乱军之罪!”
  
  他们的话像是连珠的弓弩,一句接着一句,
  
  似乎只要说得够多,就能压回那份失去的威势。
  
  可说到后来,
  
  他们自己却开始觉得气虚。
  
  因为那少年,一直在看他们。
  
  那双眼,没有动。
  
  连神情都没有变。
  
  只是那股从他身上散出的气势,
  
  越来越重。
  
  重得让人心底发凉,
  
  仿佛一瞬间连空气都稀薄了。
  
  他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叫嚷,
  
  直到两人声音微微有些哑,才缓缓抬头。
  
  “说完了吗?”
  
  声音不大,
  
  却清清楚楚地压住了所有人。
  
  梁敬宗和杜崇武几乎是同时一怔。
  
  那声音……太稳了。
  
  没有慌,没有怒,
  
  甚至没有被冒犯的痕迹。
  
  就像一个上位者在看两个下属吵闹,
  
  冷静到可怕。
  
  “我胡说?”萧宁轻声重复了一句。
  
  他眼神淡淡地掠过两人,
  
  “我若真胡说,又何须今日多此一举?”
  
  他微微一笑,那笑意薄如刀锋。
  
  “你们凭资历?凭军功?”
  
  他低低笑了一声,笑意不带丝毫温度。
  
  “在我眼里,你们的‘军功’,不过是尸山血海上偷来的苟活罢了。”
  
  “若真论资格——”
  
  他抬起头,目光忽然一沉。
  
  “你们,还不配。”
  
  这句话一出,整座营帐几乎同时一颤。
  
  那是一种无可辩驳的语气,
  
  轻淡,却带着彻骨的压迫。
  
  梁敬宗眼神骤然一凛。
  
  他几乎是本能地反驳:“放肆!”
  
  “你——你算什么东西!你敢对我等——”
  
  话音未落。
  
  萧宁的眼神落在他身上。
  
  只是一眼。
  
  梁敬宗的声音,便生生止在喉间。
  
  那一眼的气势太重,
  
  重得像是千钧的刀锋压在颈上。
  
  他忽然觉得呼吸困难,
  
  背脊发冷,心口发麻。
  
  杜崇武咬着牙,怒声道:“好大的口气!”
  
  “你一个不知来历的小子,也敢对我等北境将军如此无礼?!”
  
  他拼命让自己显得镇定,
  
  可声音里,隐隐透出一丝心虚的颤。
  
  “我告诉你!”他提高音量,“在这军中,军律为上,君子为下!”
  
  “就算你真是朝中有人,也不敢在这撒野!”
  
  “除非你是天王老子,除非你是那些生来就高在上、能改军律的大人物!”
  
  他越说越激动,
  
  声音也越来越大。
  
  “可那样的人,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北境?!”
  
  “这等苦寒之地,战事频繁,谁肯自降身份到此?!”
  
  “你?你配吗?!”
  
  这一连串话,说得慷慨激昂,
  
  似乎连他自己都被这“理”说服了几分。
  
  梁敬宗见状,也顺势冷笑。
  
  “对,别以为有点手段就能装神弄鬼。”
  
  “在军中,命是刀上挣来的。身份?背景?哼,那些东西,离这北境太远了!”
  
  “你要真是天上的人物,就不会混进咱这行伍里!”
  
  “你不过是仗着背后有点人撑腰的小白脸罢了。”
  
  说到这里,两人心中那点被压制的惧意,反倒被一股自我安慰的念头压了下去。
  
  在他们看来,这世上的资历,都是熬出来的。
  
  他们在北境风沙里滚了十几年,尽管没做出过什么成绩,但也见过多少自以为是的权贵子弟,到了战场,不还是死在前线?
  
  眼前这小子虽有几分气势,可终究年纪太轻。
  
  就算真有点身份,也高不到哪去。
  
  除非他是那种生来就头顶王命、天王老子般的大人物。
  
  可那样的人,都在京城享乐呢,又怎么可能亲自来这苦寒边军?
  
  这北境风沙凛冽,尸骨遍地,那等人,连宫门的尘都未必肯沾。
  
  所以,根本不可能。
  
  想到这,二人心里反而定了几分。
  
  ——这小子,不外乎是仗着背后有人。
  
  只要军律在手,不管他是谁,都跑不掉。
  
  于是,他们的眼神重新变得强硬。
  
  梁敬宗抬头,语气愈发尖冷,几乎带着讥笑的狠意。
  
  “你真当自己是谁?在这北境,讲的不是出身,是刀下的命!”
  
  “你有再高的靠山,也压不住军律!”
  
  “一个敢诬陷主将的人,不论是谁,都是乱军之罪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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