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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18章 以下犯上,必死!

  第818章 以下犯上,必死! (第2/2页)
  
  但“军功”二字,在任何军中,都是圣的。
  
  听到杜崇武提起“征战”“守疆”,
  
  不少人下意识地抿了抿唇,神色犹豫。
  
  空气再一次变得诡异地压抑。
  
  梁敬宗见势,心头一喜。
  
  他知道,这火候到了。
  
  于是——他猛地转头,对着身后的一群亲信打了个眼色。
  
  那几人立刻心领神会。
  
  他们纷纷跪地,齐声呼喊:
  
  “请蒙大人为韩将军主持公道!”
  
  “还韩将军一个清白!”
  
  “还我军纪尊严!”
  
  声音此起彼伏,越来越响,越来越密。
  
  每一句,都像火星落入干草,
  
  让空气的温度骤然升高。
  
  “蒙大人!”
  
  “请您立断!”
  
  “为军中公理作主!”
  
  几十个声音,交织成一片震耳欲聋的浪潮。
  
  火焰被震得乱跳,照得每个人的脸都在颤动。
  
  那些亲信们喊着喊着,甚至带了哭腔,
  
  有人一头磕下去,发出“咚”的闷声。
  
  那一幕,逼真极了,
  
  连旁观的军士都被唬得愣住。
  
  这一下,整个营帐的气势,几乎又偏了过去。
  
  “这……”
  
  有人低声呢喃,“这事……真闹大了。”
  
  “韩将军虽不是什么好人……可军功是真有的啊。”
  
  “是啊……蒙大人要是装没听见,这……说不过去啊。”
  
  那些议论声小小的,却一层层传开。
  
  火光摇晃着,风声在缝隙里钻动,像是在低语。
  
  赵烈听着这些声音,心口一点点往下沉。
  
  他握刀的手已经开始出汗。
  
  汗顺着掌心滑下,滴在刀柄上,冷得刺骨。
  
  他看得出来——
  
  梁敬宗和杜崇武,已经完全把节奏掌在手里。
  
  他们把话说到了理上、情上、法上。
  
  军纪、军功、忠义、军心——
  
  这四个字放在一起,就是铁山。
  
  谁敢硬碰?
  
  他心里隐隐有些慌。
  
  他看向萧宁。
  
  那少年仍旧一动不动。
  
  他的眼神不再是冷,而是一种极深的沉静。
  
  像是在看着众人,也像是在看着什么更远的东西。
  
  赵烈心头一紧。
  
 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。
  
  萧宁是在等。
  
  等一个结果。
  
  等蒙尚元的裁决。
  
  可那人仍没动。
  
  他只是在案后,轻轻皱着眉,手指停在半空,
  
  仿佛在犹豫,又像是在思考。
  
  赵烈的呼吸越来越重。
  
  他能感觉到空气都在逼迫自己,
  
  像有一只无形的手,正一点点掐住自己的喉咙。
  
  蒙尚元若此刻开口,
  
  若那一句话落下——
  
  “以下犯上,当斩。”
  
  那萧宁……就完了。
  
  赵烈的指节一阵发白,心口似乎被针扎一般。
  
  他努力深吸了一口气,可胸膛里满是冰。
  
  ——“不行……他不能死。”
  
  可现实就摆在眼前。
  
  梁敬宗、杜崇武、那群跪地的亲信,
  
  他们掀起的这场“请命”,已经成了压顶的大山。
  
  若蒙尚元真要顺着他们,
  
  哪怕他赵烈拼命,也挡不住。
  
  他心里一阵发冷,
  
  那种无力感几乎令他窒息。
  
  “蒙大人——!”
  
  梁敬宗再度高喊,声音沙哑,却更显悲壮。
  
  “军中千万人,皆看您一言!
  
  若今日纵此等乱徒,何以服众?!”
  
  “我等将士,宁死不屈!”
  
  “请您立断——立断!”
  
  那声“立断”,如锤重击。
  
  杜崇武、亲信众人齐声应和。
  
  “立断!立断!”
  
  帐内空气几乎炸裂。
  
  那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。
  
  有军士被气势裹挟,也不自觉地低声附和。
  
  赵烈听着,心头一阵发苦。
  
  他几乎能听见自己牙齿磨合的声音。
  
  那是一种被逼入绝境的咬紧。
  
  他知道,现在的局势——
  
  已经不只是“军律”能压人,
  
  而是他们要用“公义”来杀人。
  
  他抬头,看了看上首那道依旧不动的身影。
  
  蒙尚元的脸仍旧平静。
  
  那平静,冷得让人心惊。
  
  赵烈忽然想笑。
  
  那笑意里,满是酸涩。
  
  他忽然明白了,
  
  梁敬宗他们其实没错——他们找到了“理”。
  
  只是这“理”,从来不讲“真”。
  
  火光在风中晃动,照得赵烈的影子被拉得极长。
  
  那刀的反光,映在他眼中。
  
  他缓缓握紧刀柄,
  
  只觉那柄刀在发烫,
  
  仿佛在提醒他——
  
  若真要护,就得拼命。
  
  可他的心,却已沉得几乎透底。
  
  因为他清楚,
  
  在这场被“军纪”“军功”“忠义”三重名义裹挟的局里,
  
  他们这样的血性之人,
  
  从一开始,就注定要输。
  
  那一刻,
  
  他觉得整座营帐都在塌。
  
  声音、火光、喊声、血气,
  
  混成了一片模糊的红。
  
  他只是静静看着那一切,
  
  指尖冰冷,呼吸微颤。
  
  他心里在说——
  
  “完了。”
  
  “这回,宁萧……怕是真的护不住了。”
  
  火光低垂,风声渐大。
  
  夜幕之下,帐外的旌旗猎猎作响,像是压抑太久的愤怒在无声地翻卷。
  
  血腥气仍未散去,空气里弥漫着那种既腥且甜的味道,刺激着人的嗓子,灼着肺。
  
  赵烈依旧横刀立在原地。那一抹冷光在火光中摇晃不定,却始终没有退。
  
  可就在他身后,那些原本被震慑得一片死寂的军士们,眼神已经开始发生变化。
  
  最初的震惊、骇然,如今都被一种复杂的情绪替代——惋惜、无奈、钦佩,还有隐隐的恐惧。
  
  有人低声叹气。
  
  那声音极轻,却像风一样,一点一点地蔓延开。
  
  “完了……”
  
  “这事,到底还是完了。”
  
  那是赵烈手下的一个小旗官,年纪不大,脸上还有未褪的稚气。
  
  他望着蒙尚元那一动不动的身影,声音发干。
  
  “蒙大人都被他们压到这份上了……赵都尉怕是护不住那小子了。”
  
  “护不住了。”
  
  另一个士兵接话,神色黯然,低声道:“这回真是没了。”
  
  有人咽了口唾沫,目光仍停在萧宁身上。
  
  那少年仍旧站得笔直,黑发被风掠得微微起伏,神情淡得近乎冷。
  
  他没有辩解,也没有慌乱。
  
  那种静,让人心里发酸。
  
  “他明知道这结局,还敢动手。”
  
  “这胆子……”
  
  “那可不是胆子,那是……命都不要了啊。”
  
  几个士兵低声议论着,他们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压抑的敬意。
  
  火光映在他们的脸上,映出一双双复杂的眼。
  
  那里面有惊、有惧、有叹息,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惋惜。
  
  “说实话,”有人忽然低低地开口,“那一刀,真是快啊。”
  
  “快?”有人应声,“何止是快,那是根本没看清啊!”
  
  “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,哪知道人都倒了!”
  
  他们说着,语调里竟还带着几分难掩的兴奋。那种兴奋,不是幸灾乐祸,而是来自一种纯粹的震撼——一种人类在目睹极致力量时的本能惊叹。
  
  “这小子……真是个人物。”
  
  “可惜啊,真是可惜。”
  
  那“可惜”二字,被人一遍一遍地轻声重复。
  
  声音混在风里,像夜色下的一阵阵低鸣。
  
  他们都明白,这样的局势下,萧宁没有活路了。
  
  以下犯上,斩主将——这在军中是死罪,不容辩解。
  
  哪怕他有天大的理由,也救不回这条命。
  
  更何况,此刻的蒙尚元已被梁敬宗与杜崇武死死逼在“理”的一边。
  
  那两人把“军纪”“军功”“公道”三重名义摆在台面上,逼得连赵烈都进退维谷。
  
  “赵都尉一人之力,又能如何?”
  
  有人叹道,“就算拼命,也无济于事。”
  
  “是啊。蒙大人若开口,谁还敢逆?”
  
  “何况那两人咬得紧……就算赵都尉肯担罪,恐怕也救不了。”
  
  那声音在低低的呼吸间交织,带着一种冷冷的绝望。
  
  有士兵垂下了头,不忍再看。
  
  也有人仍在死死地盯着萧宁,像是想把那一幕刻在心里。
  
  “他真不该动手。”
  
  “可不动手……韩将军那刀就要落下了。”
  
  “是啊。”
  
  “换谁也得动。”
  
  “可惜啊……”
  
  “可惜了……”
  
  “若是在战场上,他这身本事,怕是能斩敌十人、护旗不倒啊。”
  
  “这样的勇气,这样的刀法……可惜要死在自己人手里。”
  
  一阵风掠过,带动火光摇曳。
  
  那光打在萧宁脸上,映出一片凛然的冷意。
  
  他依旧不言。
  
  只是那双眼,静得像冰湖。
  
  赵烈的手在刀柄上轻轻颤抖。
  
  他听得见这些人的低语。
  
  他知道,他们不是冷漠。
  
  他们在怕。
  
  在心疼。
  
  在为一个注定要死的少年,暗暗不甘。
  
  可在军中,没有“私情”二字。
  
  有的只是“法”。
  
  “军纪不容情。”
  
  这句话,是他们从军第一日就被刻进骨子里的。
  
  如今,却成了他们眼睁睁看着一个热血之人赴死的理由。
  
  一名老卒缓缓吐了口气,声音沙哑。
  
  “我从十六岁进北境军,到现在快二十年了。”
  
  “见过不少人死,也见过不少人立功。”
  
  “可像这小子这样的,我还真没见过。”
  
  “他那刀——”他停顿了下,声音更低,“不像凡人出的。”
  
  “那一刀,是杀出来的,是命里带的。”
  
  他沉默了片刻,目光落在地上那摊血迹上。
  
  “这小子若活着,迟早得成大器。”
  
  旁边的人叹息着点头,谁都没说话。
  
  他们知道,老卒说的没错。
  
  但也知道——那是永远不可能的“如果”。
  
  因为这世上没有“成大器”的罪将。
  
  更没有“以下犯上”还能留命的例外。
  
  “赵都尉也是个硬汉。”
  
  “是啊。”
  
  “可惜了,这下他也要受牵连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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