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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13章 装腔、造势

  第813章 装腔、造势 (第1/2页)
  
  帐中火光微微摇曳,映着众人的脸,一明一暗,如同燃在心底的某种情绪,被点燃、又被压下。
  
  无人言语。
  
  只有那火焰轻轻作响,噼啪的声响,像极了压抑不住的怒气,在厚重的空气里挣扎。
  
  ——萧宁说出的每一个字,都如刀刃一般,切进所有人的心里。
  
  那些站在帐边的军士,一个个呼吸变得急促。
  
  他们的肩膀在颤,指节微微收紧,目光在黑暗中闪烁着不同的光。
  
  有人低头,不敢看萧宁;
  
  有人抬眼,目光里却藏着复杂的波澜——震惊、愧疚、敬佩,还有一种深深的惶恐。
  
  他们不是没听明白。
  
  他们每一个人,都明白那少年所说的每一句,都是真话。
  
  ——沈主帅昏迷之时,前阵崩溃,敌军冲入外壕。
  
  是赵烈带着残军死守,连夜血战,硬是用人堆成了墙。
  
  他们中的许多人,那一夜就在壕沟旁,眼睁睁看着战友一个个倒下。
  
  那血流得太多,流得太烫,连风都带着腥气。
  
  而韩守义?
  
  他们也都知道——那人那夜根本没上阵。
  
  他在后方,裹着披风,说是“调度全军”,可实际上,是避战!
  
  避战的将,竟成了“救北境有功”的英雄。
  
  这是他们这些活下来的人,最不敢回忆的耻辱。
  
  萧宁的声音,像在他们胸口狠狠剜了一刀。
  
  每一字,都剜在良心上。
  
  ——“你骗不了死去的兄弟。”
  
  这句话落下时,帐内所有人都在颤。
  
  哪怕只是极轻的一声叹息,都被他们硬生生压了回去。
  
  因为他们知道,若这一刻哪怕有一个人出声附和,那就不只是“乱军”,那就是叛逆。
  
  “这小子……”有人在心底暗暗咬牙。
  
  “说得太对了。”
  
  可那声音,只能在心里响。
  
  ——不能出口。
  
  绝不能。
  
  否则,他们的命,也会没。
  
 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压迫感。
  
  那些将士的脸上,光影交错,汗水从鬓角滑下,却没有人敢去擦。
  
  一个年轻的军士,眼睛里满是泪光。
  
  他想说话,想冲出来,想替那少年说一句“没错”。
  
  可喉咙一紧,舌头僵住。
  
  那种窒息感,像是被铁链锁住。
  
  他偷偷看了看韩守义。
  
  那人站在火光里,脸阴沉得可怕,眼神像毒蛇一样扫过每一个人。
  
  仅仅是那一眼,就足以让人噤若寒蝉。
  
  ——谁敢动?
  
  ——谁敢附和?
  
  “哼。”
  
  韩守义微微一笑,目光扫过众人。
  
  那一笑里带着威压,也带着一种残酷的提醒——谁要是敢开口,就是与他作对。
  
  所有人都低下了头。
  
  没有人出声。
  
  没有人动。
  
  火光照着他们的影子,一道道弯曲扭曲,像是跪在地上的魂。
  
  ……
  
  “唉。”
  
  不远处,一个年迈的老兵在心里叹息。
  
  他曾跟过沈主帅,历经数战,如今只剩半条命。
  
  他知道萧宁说得对,也知道,这一刻说真话,就是找死。
  
  他闭上眼,泪顺着皱纹滑落。
  
  “真该死啊。”
  
  他在心里骂。
  
  骂自己,骂韩守义,也骂这世道。
  
  “那孩子,是条好汉。”
  
  他心里想着。
  
  “可惜啊……”
  
  ——可惜了。
  
  周围的士兵们,有的在心里暗叹,有的在指尖偷偷攥拳。
  
  他们都知道那少年的下场。
  
  谁都明白,在军中,一个小卒若敢揭将领的谎,绝无生路。
  
  韩守义掌军多年,早把军中上上下下的脉络握得死死的。
  
  他要整人,不用动手——一句话,就能让人“误中流矢”、“行军失踪”、“传令不达”……
  
  一百种死法。
  
  哪一种,都能让人死得“名正言顺”。
  
  这就是权力的恐怖。
  
  也正因如此,那些本该站在萧宁身后的士兵们,一个个都噤了声。
  
  他们不是没血性,
  
  是被活生生磨没了。
  
  这世道,就是这样。
  
  弱者说真话,要付出命。
  
  而说谎的强者,却能被称作“功臣”。
  
  火光微颤。
  
  有人在帐外,远远看着这一幕,低声喃喃:
  
  “唉,真希望上面的人能看到。”
  
  “看到又如何?”身旁的同伴冷笑,“看到的不是那场血战,只是那几份报功文。”
  
  “他们看的是字,不是血。”
  
  “就算有人知道,也不会理。宁萧算什么?一个小卒子罢了。”
  
  说完,那人沉默了。
  
  风掠过他们身旁,吹得火星飞散,灼疼皮肤。
  
  “这世道啊。”那老兵低声道,“真要一个小卒替天下讲公道,那这大尧的天下,也就完了。”
  
  另一人没有接话,只是长长地叹息。
  
  那叹息声,像夜风一样,飘进营帐,又被火焰吞没。
  
  ……
  
  帐内。
  
  宁萧仍站着。
  
  火光映在他脸上,神情未变。
  
  他看得出,没人敢动。
  
  没人会为他说一句话。
  
  可他也不怪。
  
  他知道,他们不是不明白。
  
  只是怕。
  
  怕死。
  
  他垂下眼,神情平静。
  
  那种平静,比韩守义的咆哮更让人心惊。
  
  他的呼吸轻微,手仍握着那柄刀,刀身上的光一点点映进他眼底。
  
  那一刻,赵烈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。
  
  他知道萧宁在想什么。
  
  他怕他真要拼。
  
  因为他太清楚这个少年——他不怕死。
  
  可也正因为这样,赵烈的胸口生出一种说不出的痛。
  
  他明白,萧宁若死,这个军中,连一句真话都不会再有人说了。
  
  他咬着牙,忍着心头的颤,低声道:
  
  “宁小兄弟……别说了。”
  
  那声音哽咽。
  
  可萧宁仿佛没听见。
  
  他只是站在那里,挺直脊背,面对着韩守义,也面对着这整座黑暗的营帐。
  
  火光照在他眼里,那双眼里没有恐惧。
  
  只有一种沉静的亮——
  
  那是血在流的亮,骨在硬的亮。
  
  众人望着他。
  
  望着那抹孤单而挺立的影子。
  
  他们的喉咙里,有人轻轻发出一声闷哼,像是压抑到极点的哭。
  
  “这小子,完了。”有人低声道。
  
  “他死定了。”
  
  “是啊,韩将军怎么可能放过他?哪怕今晚不死,也活不过明早。”
  
  “可惜啊……”
  
  “可惜了。”
  
  这两个字,在人群里一声一声传开。
  
  像是风声。
  
  又像是在给一个活人预备挽歌。
  
  他们多希望,这小子若是能有些权力就好了。
  
  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官半职,只要能让他的声音被人听见,就不会被这风沙淹没。
  
  他若是在朝中有名有位,若那双眼睛能被殿上那群人看见——那该多好啊!
  
  他们幻想着:
  
  若是那位端坐金銮殿的天子,能听见这少年此刻说的每一句话,
  
  若是那些身披绯袍、执笔定天下的重臣,能看见韩守义此刻的嘴脸——
  
  那该多好啊。
  
  他们心中甚至生出一种奇怪的渴望。
  
  他们希望这少年不是个无名小卒,
  
  希望他是一个能执笔、能封赏、能让真话变成圣旨的人。
  
  那样一来,或许这北境的血不会白流,
  
  或许他们这些在壕沟里爬过尸体的兄弟,就能被记上一笔“忠勇”。
  
  可惜——只是幻想。
  
  真相在这世道里,只有当它被“上面的人”听见时,才算真相。
  
  若只是出自一个卒的口中,那就只是“冒犯上官”,只是“乱军之言”。
  
  于是,这少年说得越真,死得就越快。
  
  他们都明白这个理。
  
  也正因为明白,心底那股疼才更深。
  
  ——那是真心的疼。
  
  疼这世道,疼那少年,也疼自己。
  
  他们不是冷血。
  
  只是——他们都清楚。
  
  在这大尧的天下,真话是要命的。
  
  而命,远比真话贵。
  
  没人敢冒那个险。
  
  没人敢去撑那一杆折断的秤。
  
  他们心里当然有恨。
  
  可那恨,只能在夜里藏着,藏在牙缝里,藏在梦里。
  
  一个无名小卒的声音,再大,也传不到京城。
  
  而那些真正能改天换地的人,却永远看不见。
  
  韩守义仍站在那里。
  
  火光照着他阴沉的脸,嘴角的冷笑渐渐恢复。
  
  他在笑。
  
  因为他知道,这一切,已经结束了。
  
  “说够了吗?”
  
  他低低地问,声音沙哑。
  
  没人回答。
  
  只有那风,在远处呼啸。
  
  吹得营帐猎猎作响。
  
  萧宁抬头,眼神不变。
  
  那一瞬间,韩守义忽然觉得,这个少年,竟像是从火中站起来的一根铁。
  
  烧得通红,却还未断。
  
  ——这,才是真正的危险。
  
  火焰在这一刻猛地跳高,照亮了整座帐。
  
  照亮了那些沉默的脸。
  
  也照亮了这支军队,压抑至极的灵魂。
  
  夜色更深。
  
  风更冷。
  
  韩守义的眼神,最冷!
  
  他的脸色彻底变了。
  
  他死死盯着萧宁,眼中的杀意像毒蛇一样蜿蜒。
  
  他想反驳,可那张嘴张了两次,发出的却只是粗重的呼吸声。
  
  因为他知道——这些事,是真的。
  
  他当然知道。
  
  那一夜,他确实没有去。
  
  他确实退在了临河营中。
  
  他心虚。
  
  他怕。
  
  他不敢亲自赴前阵。
  
  可那又如何?
  
  如今军功簿上,写着的功绩全是他的名字。
  
  功名在手,谁敢追究?
  
  他是朝廷命官,是军中统将。
  
  而面前这个小卒,不过是无名之辈。
  
  韩守义的牙关咬得“咯咯”作响。
  
  他胸口起伏,像随时都要爆发。
  
  然而在那愤怒的边缘,他看见了——
  
  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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