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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8章 愿君无恙!

  第628章 愿君无恙! (第2/2页)
  
  “书中说:‘我等曾笑陛下为纨绔,今愿以十指还礼。’”
  
  一卷一卷展开。
  
  一页一页呈现。
  
  没有激昂之词。
  
  没有热血豪言。
  
  只有百姓平日里写惯的朴素笔迹,一笔一划写下:
  
  “陛下,活着。”
  
  “陛下,回来。”
  
  “陛下莫死。”
  
  许居正嗓音哑了,颤声道:
  
  “陛下曾言,剑指天下,为民而战。”
  
  “可百姓之愿,并不全在一州之地,也不只在剑台之上。”
  
  “他们更愿见到的,是朝堂有主,天子长安。”
  
  “他们愿意忍一时,退一步,换一人平安归。”
  
  “他们……愿您活着。”
  
  “而非,葬身此地。”
  
  郭仪伏地再拜,声音低沉而有力:
  
  “此万民书,不为求胜,不为奏捷。”
  
  “只为一人。”
  
  “只为陛下——勿死。”
  
  霍纲一字一句:
  
  “臣三人,愿为中人。”
  
  “将这‘万民书’献于剑台之下。”
  
  “请陛下,知民意。”
  
  “思身命。”
  
  “勿执此剑。”
  
  全场安静得可怕。
  
  朝臣看着三人,一时间,竟不知该惊、该痛、该佩服、还是该落泪。
  
  无人再说“谋退”。
  
  无人再提“败走”。
  
  只是用最温和的方式,最沉痛的语调,最隆重的跪拜——求陛下,活。
  
  一页页丝缎,在风中鼓荡。
  
  像是一面面旗帜。
  
  不是求胜的战旗。
  
  是——百姓之念的灯盏。
  
  那其中有一张,只有一句话,歪歪扭扭,落款写着:“小六,八岁。”
  
  “我娘说,天子若死了,天就塌了。”
  
  “陛下别死,好不好?”
  
  这句话,在许居正嘴边回响良久,最终再也念不出口。
  
  他跪伏在地,眼泪滴在丝缎之上,墨痕微晕。
  
  郭仪与霍纲也都低下头,不愿让人看见他们的神情。
  
  他们也知。
  
  这一刻,他们做不到动摇陛下的志。
  
  但他们希望,用这千万民心的字句,让他心中那道铁一般的线,有那么一刻的轻颤。
  
  三人齐声:
  
  “请陛下收剑!”
  
  “愿君珍重!”
  
  风还在吹。
  
  旌旗未动,剑气未平。
  
  天光压城,云色沉沉。
  
  长街上,百官跪地,三老伏首,万民书摊开如页卷波涛。
  
  而那一道染血的身影,依旧孤傲挺立在碎裂剑台之上,未曾应答。
  
  场面一度凝滞。
  
  人群之中,有人低声抽泣。
  
  有婴儿的啼哭声在远处响起,接着,是母亲慌忙的安抚,带着几分惊慌,又带几分不敢发出太大声响的顾虑。
  
  直到,下一刻。
  
  一名身穿粗布短衫的老者,颤颤巍巍地站出人群。
  
  他看了良久。
  
  听了良久。
  
  终于,在剑台之下百丈之外,缓缓跪下。
  
  双膝落地。
  
  骨骼发出轻响。
  
  “陛下。”
  
  他的声音低哑,如风中碎叶般轻颤。
  
  “别打了。”
  
  “回去吧……”
  
  周围数人皆是一怔。
  
  随即,有人认出,那是南街的王老,早年间曾为县中教谕,如今种田度日,口碑极好。
  
  有人惊道:“王老?”
  
  “他也跪下了?”
  
  王老抬头,看向那台上之人,布满老茧的手重重一叩地面:
  
  “这世间,不止胜负。”
  
  “还有命。”
  
  “我们这些老骨头不值钱。”
  
  “可陛下,值钱啊……”
  
  寂静几息。
  
  又一人跪下。
  
  是街角卖馄饨的刘婶。
  
  她声音沙哑,却坚定无比:
  
  “陛下吃过我家的馄饨。”
  
  “他当年带着香山学子来我们摊前,没要钱,还谢我。”
  
  “我知道他是个好人。”
  
  “我也知道,他为我们才站在那里。”
  
  “可我不想他死。”
  
  “他死了……我孩子以后吃什么?”
  
  “谁还能替我们出头?”
  
  她一边哭,一边跪。
  
  肩膀一抖一抖。
  
  泪水落在尘中。
  
  接着,第三人跪下了。
  
  是个卖灯的年轻人。
  
  “陛下曾让我送灯入宫。”
  
  “说是点给皇后娘娘看的。”
  
  “那日我赚了一年的钱。”
  
  “那盏灯,是我亲手做的。”
  
  “可若他死了……”
  
  “我这辈子,再也不点灯了。”
  
  第四人。
  
  第五人。
  
  第十人。
  
  第一百人。
  
  “我也跪!”
  
  “陛下不能再战了!”
  
  “求他回来吧……”
  
  “谁都可以输,但他不能死!!”
  
  跪声如潮。
  
  从街头到街尾。
  
  从楼阁到屋檐。
  
  从茶棚到市口。
  
  一人接一人。
  
  十人接百人。
  
  人心,如浪!
  
  有人捧着孩子跪下,有人扶着老母跪下,有人拄着拐杖跪下,也有人哭着喊着——“我不想他死啊!!”
  
  哭声,从四面八方传来。
  
  情绪,如压塌的堤岸,再也止不住。
  
  “我儿子五岁。”
  
  “是陛下减赋,他才能进学堂。”
  
  “我不能为他做什么。”
  
  “但我可以……跪一次。”
  
  “求他活。”
  
  “我妻子难产,是陛下设施局广开女医,才救回一命。”
  
  “我没机会谢过。”
  
  “今日,就谢这一跪吧。”
  
  一个衣衫破旧的少年冲出人群,跪地大哭。
  
  “我记得他!”
  
  “我记得他!!!”
  
  “他来我们村修桥的时候,是他亲自跳下河里救人!”
  
  “他是皇帝啊!!!”
  
  “皇帝为什么要站在那里让人砍啊!!!”
  
  “陛下!!!”
  
  “别打了行不行啊啊啊——”
  
  他声嘶力竭,跪地不起。
  
  身旁的母亲将他紧紧抱住,哽咽得说不出话来。
  
  越来越多的人跪下。
  
  有的说不出理由。
  
  有的只是在哭。
  
  有的是心痛。
  
  有的是悔恨。
  
  也有的,只是单纯地、不愿那个人死。
  
  因为他们看见了——
  
  那台上的人,是他们的皇帝。
  
  是他们曾笑过、议过、猜过、忽略过的人。
  
  是他们从未真正看清过,却又一次次默默替他们扛起风雨的人。
  
  今日,他们终于看清了。
  
  也终于知道,他为他们流了多少血。
  
  所以他们跪。
  
  不是因礼。
  
  不是因惧。
  
  是因敬。
  
  因悔。
  
  因爱。
  
  风更大了。
  
  纸张翻飞,万民书的一页页卷起,在风中飘洒。
  
  有字迹模糊。
  
  有泪渍成印。
  
  一页被风卷至剑台之下,缓缓落在血迹斑斑的石砖之间。
  
  那一行字很小,却笔画笃定。
  
  【愿君无恙。】
  
  这场跪,整整延绵了一炷香。
  
  从日中。
  
  至日偏西。
  
  日色微冷,天光渐暗。
  
  可那一整条通往长亭的街道,仿佛从未如此温暖过。
  
  因为这世间最冷的地方——今日,为一人,彻底温热了起来。
  
  那一刻的天地,无人言语。
  
  那一刻的万民,皆匍匐在地,只为一句:
  
  【陛下,活着回去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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